“天刔……”莫远还是轻声唤着厉天刔的名字,没有一点要离开的意思。
厉天刔冰冷无情地吐出一个字:“滚!”
因为过度的晕眩,令厉天刔浑身都失了力气,禁锢住叶子繁下颚的手掌放松了力道。
叶子繁扭头看向声音的来源方向,厉天刔却用尽身上仅存的力气,将叶子繁转向门口的脸又扳了回来,不让他看清楚来人长什么模样。
厉天刔让莫远滚,并不只是简单的发脾气,在这时候其实是一种变相的保护。
叶子繁是被神不知鬼不觉绑来的,不是普通的上门做客,从法律角度来讲,厉天刔是绑匪。
而和厉天刔在一起,还知道他绑了一个人的莫远就等于是共犯。
厉天刔是刻意不让叶子繁看见莫远的样子,只要没看见,叶子繁离开以后,也没有证据指证莫远是罪犯之一。
莫远并未想太多,他这辈子听见厉天刔对他说的最多的一个字就是“滚”,听多了也就习惯了。
虽然习惯了,但是每一次听见,心还是会一阵阵的不舒服。
厉天刔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头痛欲裂,好像有什么东西强行钻进了他的脑袋里,霸占了他的大脑,自己的一切秘密无所遁形。
他忽然想起了很多小时候的事情。
母亲和父亲三天两头的争吵,年幼的他只敢躲在角落里默默流眼泪。
父亲早出晚归,母亲也经常出门在外,他总是等待着他们回家。
父亲和母亲离婚了,那一年他才四岁,可是他已经明白,他的爸爸和妈妈分开了,他的家散了。
他的母亲不爱他了,他不知道为什么,只知道妈妈用怨恨的眼神看着自己,小时候他还不懂妈妈的眼神,“怨恨”是长大之后无数次回忆起妈妈的眼神,他一次次感受到的。
他的父亲也不喜欢他,一个阿姨住进来了,父亲告诉他这是他以后的妈妈,尽管阿姨对他很好,他还是想要原来的妈妈。
很快,父亲和阿姨结婚了,他有了一个弟弟,弟弟又可爱又聪明,大家都喜欢弟弟,大家都不喜欢他。
弟弟掉进了湖里,他看见了把弟弟救了起来,弟弟生病了,高烧不退一直昏迷了了好几天,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像是在看一个怪物。
他做错了什么?
他的母亲离开他了,彻底离开,在这个世界上消失,是自杀,是抑郁,是因为父亲。
母亲家中落寞,父亲冷眼旁观,母亲葬礼,父亲没去看一眼,父亲说,不值得。
他离开了那个“家”,那一年,他十六岁。
父亲没有来找他。
……
厉天刔痛苦地发出一声呻吟,记忆像是被一双大手粗暴的翻搅,就像是有人在翻阅着他的过去。
莫远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厉天刔的不对劲,快步来到床边,就看见了厉天刔满头冷汗,脸色蜡白。
“天刔!”
莫远身量一般,身材又偏瘦,用尽力气,小心地支撑起厉天刔高大的身体,将人从叶子繁身上带离。
“天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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