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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什么“涉世未深”的单纯美好,只不过都是一样的伪装一样的精心计划。
“滚!”
这是厉天刔第一次对莫远说这个字。
后来,这个字成为了厉天刔对莫远说的最多的一个字。
莫远不愿意,他的不离开,在厉天刔眼中成为了最令他厌烦厌恶的那一类人。
不自量力,不知好歹,不要脸面……
有一就有二,不止是“滚”这个字,还有两人的关系。
第二次发生关系,厉天刔是清醒的。
他压着身下的人,故意凶狠粗暴,带给莫远的只有痛和折磨,没有一点欢愉和爱恋。
两人做着最亲密的事情,厉天刔却像是审问犯人一般:“我是不是你的第一个男人?”
莫远全身僵硬,不知道怎么 回答这个问题。
厉天刔是他第一个爱的人,但他的而第一次,在初次遇见厉天刔的那一晚就被一个暴徒夺走了。
他脏了,不值得厉天刔爱他。
莫远的沉默激发了厉天刔更多的暴躁,果然和他想的一样。
莫远不干净,处心积虑爬上他的床,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是第一次做出这样的事情?
厉天刔并不觉得他的愤怒他的暴躁有什么问题,被人欺骗被人设计,他的反应理所应当。
厉天刔无数次对莫远说“滚”,却没有一次动手将人赶出家门。
反而一次次,一天天,一年年让莫远一直一直留在他的身边。
他似乎从来都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的……
十年。
从二十到三十,莫远将他最好的十年都给了厉天刔。
他从来都不后悔。
厉天刑将叶子繁带走后,厉天刔被蜂拥而来的黑衣保镖带走。
离开前,厉天刔对莫远说:“你走吧。”
平淡又冷静的三个字,和以往的每一个“滚”真的不一样了。
莫远被厉天刔丢下了。
莫远找了厉天刔很久,久到令他害怕这辈子再也找不到厉天刔。
幸而,他找到了。
莫远找到厉天刔的时候,厉天刔喝着酒。
他心心念念的人依旧俊美非常,只是眉宇间多了浓浓颓然,眼神里多了沉沉郁色。
厉天刔的颓废,像是玩世不恭的无所谓,忧郁更显的他有经历有故事,别有一番味道。即便他夜夜买醉日日酗酒,仍旧令不少人为之迷醉。
“天刔……”
莫远出现在厉天刔面前,然而厉天刔没有看他一眼。
他就像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路人。
莫远上前抓住厉天刔再一次举起酒杯的手,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就被大力甩开。
厉天刔手中的酒杯随着动作掉落在地上,透明的玻璃碎片混杂着晶莹的酒液有种残破的美感。
莫远手足无措,惶惶不安地等待着厉天刔像以往每一次一样训斥他笨手笨脚。
然而并没有,没了酒杯,厉天刔只是拿起酒瓶直接喝,依旧没有看莫远一眼。
仿佛他的身侧除了空气,再无一人。
莫远呆呆看着他将一大瓶酒灌了下去,接着又是一瓶。
厉天刔再一次开了一瓶酒,莫远忍住不伸手夺过了他手中的酒瓶:“天刔,别喝了,再这样喝身体就要喝坏了。”
“给我。”厉天刔冷淡地说。
莫远抱紧了酒瓶,往后退了一步:“天刔,你真的不能再喝了,我们回去吧。”
“我们?”厉天刔笑了起来,嘴角的弧度带上了一抹嘲讽:“谁和你是‘我们’?别以为我不知道是谁背叛我联系了厉天刑。”
莫远的脸色发白,他慌忙解释:“天刔,我没有背叛你!我是想要帮你,我不想看着你做违法的事情,一直都是钟爷他在骗你……”
“够了!”厉天刔一声暴喝,打断了莫远的解释。
厉天刔一把抽出莫远怀中的酒瓶,伸手将人用力推开:“我不想再看见你。”
莫远踉跄后退了好几步,差点撞上别人,稳住身体后再一次轻声恳求:“天刔,我们走吧。以后我会照顾好你的,你不要生我的气,我不会再惹你不高兴了……”
厉天刔冷漠地回答:“我和你,没有以后了。”
莫远失魂落魄地走了,厉天刔又喝了很久,他的视线似乎不经意地将周围扫了一圈,这一次,真的没有看见莫远的身影。
厉天刔勾起嘴角,眼中却多了一丝惆怅和黯然。
纵然有莫远替他向那两个人求了情,厉天刑虽然没有让他牢底坐穿,但令他一无所有。
莫远不应该来找他。
他不值得。
他们也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