辟闾风宁睁开双眼,看着上方熟悉的床帐微微失神。
他躺在床上,可他并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来的。
嘴巴里泛着淡淡的甜味,味道有些熟悉。
辟闾风宁回味一下,感觉像是晨华殿里常有的一类蜜饯,他不大嗜甜,平日里很少会吃蜜饯果脯。
还没想出个所以然,就听见寝殿外传来什么东西打碎的声响。
辟闾风宁从床上坐起身,发觉自己头重脚轻的感觉减退了不少,抬手摸了摸额头,果然温度退下去了。
下了床,他穿上鞋子,扯下挂在架子上的外袍披上。小小的一个人儿,一举一动处处透露着与年纪不符的稳重。
辟闾风宁走出寝殿,踏进到外殿就看见红鸢举着个被划破的手指头,一脸不知所措。
地上是几片大大小小的陶瓷碎片,看花纹和大小应该是个碗。周围的地面上还有一些褐色的水渍,空气中飘荡着丝丝缕缕的苦涩药味。
红鸢东张西望不知道在找什么,看见小皇帝后傻乎乎地问:“陛下,您不是睡了吗?”
辟闾风宁从怀里掏出一条干净的手帕上前递给红鸢:“先用这个包扎一下,待会儿记得去清洗上药。”
红鸢接过材质柔软的手帕把划伤的手指头裹住,轻轻吸了一口冷气,语气自然地说:“谢谢你呀。”
说完立即惊了一下,马上改口:“红鸢谢过陛下!”
辟闾风宁贵为皇帝,这世上任何人都没有资格对他用“你”来称呼,红鸢这脱口而出的话足以治她一个尊卑不分的罪。
看着瑟瑟发抖的红鸢,辟闾风宁忽略这可大可小的问题,他问:“孤是怎么回来的?”
难不成是红鸢抱他回的晨华殿?
晨华殿和长乐殿离得可不近,辟闾风宁看着瘦胳膊细腿的红鸢,知道小侍女也不过是比自己大四五岁。
红鸢的回答却是令辟闾风宁的疑问变成了更大的疑惑。
“陛下?”红鸢迟疑了一下,显然是不明白为什么小皇帝会问这样奇怪的问题:“您是自己走回来的。”
自己走回来的?
辟闾风宁闻言后微微皱眉,他对此根本毫无印象,难道是他之前烧糊涂了?
“这是怎么回事?”辟闾风宁对着地上的碎瓷片问道。
红鸢老老实实地回话:“奴婢不小心绊了一下,就把碗摔坏了。”
辟闾风宁看着地面上的几点药渍陷入沉默,红鸢还以为是自己笨手笨脚打碎药碗的行为触怒了小皇帝,神情变得惶惶不安。
过了一会儿,辟闾风宁突然说:“从长乐殿出来后我做了什么你详细的说一遍。”
红鸢虽然不明白小皇帝的用意是什么,但是不妨碍她认真回忆仔细地说起:“从长乐殿出来后,您走了一会,忽然站住了,奴婢问您怎么了您也不说话,接着您就走回了晨华殿。您说身体不舒服,奴婢就找人去请来了阮太医过来给您看诊。阮太医给您诊脉后开了药方,您还亲自看了看药方,之后阮太医就去给您抓药煎药。您说药煎好了给您送寝殿里去,后来您就一直在里面休息,奴婢就在外面等阮太医把药送过来。”
辟闾风宁越听越是奇怪,他对红鸢所说的一切真的一点记忆也没有。
红鸢还在继续说着:“药一送来奴婢就给您送寝殿里了,您一口气就把药喝完了,还让奴婢拿几片蜜饯给您去去苦。然后您吃了蜜饯说要睡了,奴婢就端着药碗出来了,没注意就绊了一跤……”
&n...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