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就你这种智商还能当水域的圣女?”天严摇了摇头,“本宫看你现在跟一百岁的幼童似的,又如何能胜任四海圣女一职?”
九命听了突然感到有些落寞,其实丢掉了所有的记忆,说不难过不痛苦,是假的。现在的自己,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懂,正如天严所言,除却年龄与外表,其他与百岁幼童有何分别。如若现在四海水域便出现劫难,自己除了在一旁干瞪眼又能如何?
但是九命现在也只能给自己找点借口,很轻声的道:“我才六百岁。”
天严看着情绪起伏变化有些大的九命,感到有点奇怪,但还是骄傲的说:“我刚成年,五百岁。”
九命有点震惊,“你才五百岁便能识破他人原身?”
天严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道:“是你的修为太低了,若要我去识那些上仙上神们的原身,怕还是不能的。”
九命变回鲛人的原身,漠然的看着自己水中的倒影,缓缓道:“我失踪了整两百八十年之久,醒来时却连自己是谁都不知晓,别提是那些复杂的术法,就连我刚才想拘个土地出来问问路都没法做到。”
沉默了许久,天严语气缓和了许多:“是我莽撞了。”
九命看着如镜的水面,皓月也已经生过高高的梧桐树开始往那泉水中央映了。九重天的月亮比前些日子夜晚坐在碧海苍灵山丘上看的时候要大好多倍。感觉好像真的伸手便能触摸到一样。不过说来也是,要是不大,怎建得下如此华丽宏伟的月宫呢。
“你很美。”天严盯着在水中被月光照的格外清明鲛人圣女原身,打心底里赞道。
如尕朵觉悟山上千万年不化皓雪般的鳞片,红宝石样翼状的鳍和眼眸。这种红有异于那些被世人所熟悉的正红朱红。是一种几近透明却十分热烈奔放的红。
天严闷声看了会儿拿大鱼尾巴发泄似地一次次猛烈拍打水面的九命孩子气模样,然后不怕死的扯了扯她的耳鳍:“我送你回去吧村姑。”还没等到回答,他已踏着泉水上岸走到石子路边拘了一个土地出来。
“太子殿下有何吩咐。”土地佬儿晃着大脑袋做了一揖。
九命游到岸边幻回人形,心里还有些气,向着土地问道:“为何本宫前些时辰敲你却敲不出来呢。”
土地佬儿继续晃着大脑袋笑呵呵道:“可能是老身睡着了罢!”
天严扑哧笑出了声,摸了摸九命折腾了一日早已七零八乱的发髻,道:“你蹲下来,我教你怎么拘他出来。”
随后不由分说的将九命右手掌心向下的握着,然后将小指屈起来,往地上扣了三下。
“会了?”
九命有点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看来你也不是特别的愚钝,领悟能力还是可以的。”天严始终不放弃任何可以嘲讽的机会,“你的寝殿在哪里?”
九命苦苦思寻许久,悲凉地想:是了,自打我从水里到天上,还真不知道自己的寝殿在何处。落月和落星应该在我去云烟阁的时候就到帝君安排的寝殿打点东西了,而我在中途被扶桑大帝掳走,也没有人接引我。
天严叹了口气,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答不上话来的九命。
九命狠狠白了他一眼,理直气壮道:“那帝君确是没有告诉我住哪啊,我连自己随从都找不着了,你还期望我能告诉你我想去哪吗?”
“如此便不麻烦土地公了。”天严面无表情地朝大脑袋佬儿微微颔了颔首。
土地佬儿领了命,笑眯眯地钻回了泥土中。
九命望了望挂在我头顶硕大的明月,心里一阵悲叹,此情此景,估计今晚就只能睡这泉底了。
“走了。”天严见没耳朵可以揪了就扯了扯九命的头发。
九命吃痛的回应:“去哪里啊!”
“我的寝宫咯。”天严似笑非笑,“如若你想睡在这黑漆漆冰冰凉的永盛泉里本宫便先走一步了。”
九命一听,忙不迭的往他身边靠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