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燕飞愣了会,很快微微张嘴迎合他,乖顺地把水咽下去,喉咙总算没那么干涩了。
祝玉笙心如刀割,干脆抱住人再深吻一遍。贺燕飞不回应也不拒绝,安安静静地受着。
祝玉笙觉得更难受了,把人松开,又把水壶放在他手上,说了句“等我”便冲出房去。
贺燕飞听到出门的声音,躺在床上放空了许久。
“…混元诀乃我贺家独门功法,威力无穷。唯独一点,吾儿切记。功法攸关性命,一旦折损,轻则伤残,重则殒命,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可将功力转让他人。”
父亲的叮嘱回荡在脑海里,贺燕飞突然低低地笑了起来。
“想不到我自诩过目不忘,一急起来,竟把祖训给忘了。”
“好在只积了这点时日的功力,没了也就没了,不过损了一双眼睛。”
“至少救他一命,算抵了心底的愧疚,以后再不必耿耿于怀了。”
“…值了。”
祝玉笙推门而入时,正看到贺燕飞平静地望着被子,嘴角还有一丝淡淡的笑意。
莫非是伤心过度,心神错乱了?祝玉笙一口气提在嗓子眼,面色冷如寒霜,示意鬼医快些进门。
鬼医也不敢耽误,快步走到床边,为贺燕飞把脉。
不久,鬼医下了评断:“这病症倒也稀奇。徒儿内里空虚,全身经络都有折损,也不知道是怎么落到这般地步的…”说着,他瞟了眼一旁面色阴沉的祝玉笙,又接着说道:“这三焦经阻塞不畅,又与眼睛息息相关,自然会影响目力,好在还有挽救的法子。先以针灸打通经络,老夫再开个方子,熬药后敷在眼睛上,养上一周便好。只不过…”
“不过什么?给本座说清楚。”祝玉笙听了前面一段本来稍稍放心,现在骤然听见转折,一颗心又悬起来了。
本来默不作声的贺燕飞突然开口道:“只不过以后看远处的东西,模模糊糊,至多见个影。徒儿说得可对?”
祝玉笙一愣,“至多见个影”?那又与瞎子何异!这也能叫挽救的法子?!
他正要质问,鬼医倒先开口了:“徒弟说得极是。既然你清楚病症,事不宜迟,老夫先为你疏通经络。”
“有劳师父了。主上不必忧心,这已是最好的法子,这病症我自己清楚。”贺燕飞知道祝玉笙多半心急,先出声安抚。
“那便快些给小武医治。”
既然如此,只能抓紧时间先医治,后面再想补救法子。祝玉笙主动退到一旁,把位置让了出来,焦急地在一旁等着。
针灸整整持续了一个上午。
“老夫会派人送药来,属下先行告退。”余怀石一边收拾药箱,一边交代后续疗法。
“徒儿清楚,有劳师父了。”
余怀石向祝玉笙行了辞礼,准备走人,却又突然想起什么,说道:“伤好了,来生死阁一趟。”
“好,徒儿谨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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