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为何没有匾额啊?”
陆岐黄看的是隔着广场与‘解脱门’正对着的是一座更为恢宏的大殿,只是此时看来有些破败,上边没有悬挂任何匾额,大门上挂着生锈的锁链,就连窗户也被木板钉了起来。
“哦,你是说它呀,那是原先的大雄宝殿后来因为年久失修便废弃了。”小和尚脸色变了变,口中却是应对如流。
“直接拆掉岂不省事?为何还要煞费其事的钉窗锁门?”陆岐黄面露不解的皱起了眉。
“唉,仙长有所不知,此殿规模宏大,拆起来颇费银两,如今寺院财政紧缺,糊口都成问题那有闲钱拆它呀。”
小和尚叹了口气,“钉窗锁门是怕不知者贸然闯入,万一发生意外,我等岂不枉造罪孽……”
陆岐黄点了点头,“考虑的是很周全,不过……”
话未说完,秦寒青直接开口打断了他,“那里是什么地方?”
顺着秦寒青的目光看去,只见在无名大殿东侧的那堵高墙上留有一扇精致的小门楼。
小和尚闻言,脸上顿时起了变化,忙接道:“哦,那里是方丈师伯和四大长老的寮房所在。”
陆岐黄疑惑道:“什么是寮房?”
小和尚笑了笑道:“寮房也就是方丈室,在我寺只有辈分最高者才有资格入住。”
似是注意到了小和尚的脸色变化,秦寒青故意问道:“佛家讲究广开方便之门,方丈作为一寺主持,更应以身作则,却是为何铜锁看门?”
“两位仙长有所不知,近来我寺屡遭贼手,而方丈师伯应邀参加法会,四大长老常年云游在外,寺内只有我等几人,平日里难以照应,这不是为了防止贼人入窃,不得已才被师父锁了起来。”
小和尚说到这里,叹了口气,“这年头信仰缺失,众生也都没了底线,实在是不得已为之呀……两位仙长,此处已是我寺尽处,我们回去吧,师父还在等着我们。”
陆岐黄看了看秦寒青,“臭小子,看够了吗?要是不过瘾我给慧明法师说说,让你转投他门下做一名六根清净的和尚怎么样?”
秦寒青讪讪的拱了拱手,“弟子不敢。”
“哼,你小子有什么不敢的,”陆岐黄没好气的哼了一声,“走吧小师傅。”
小和尚点了点头正要走,秦寒青突然停下来抬头看向东侧的山峰,“山后还有别院?”
小和尚脚步一顿,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哦,你说后山啊,那里是我们寺院的菜地,平时由一个老和尚看管,并无别院。”
秦寒青皱了皱眉,迈步往回走去。
陆岐黄转头看了一眼,向同行的小和尚问道:“当和尚不是越老越有资历吗,怎么给弄去看菜地啦?”
小和尚也是一脸不解,“我也不知道,我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在那了,除了五观堂的师兄们平日很少有人能看到他。”
陆岐黄边走边问,“什么是五观堂?”
小和尚数着手指讲道:“一观计功多少,量彼来处;二观忖己德行,全缺应供;三观防心离过,贪等为宗;四观正事良药,为疗形枯;五观为成道业,故受此食。此为五观,正所谓,五观若明金易化,三心未了水难消……“
陆岐黄连忙打住了他,“停,小师傅,这些繁文缛节我听着都麻烦,有空还是给我这徒弟讲讲吧。”
小和尚看着陆岐黄的老脸叹了一声,摇了摇头,“看来仙士终究与佛门无缘,阿弥陀佛……”
回到惠明的禅房,吕紫川谈兴正浓,惠明却是如坐针毡。
看到小和尚带着秦寒青二人进门,这才如释重负般的长吁了口气。
“敝寺清贫,让二位仙士见笑了。”惠明叹然起身,脸上已带了逐客之意。
“既如此,我等就不打扰了。”吕紫川遂也站了起来,冲着惠明抱了抱拳便打算离开。
“稍等,”惠明这时忽然想起了什么,对站在门外的小和尚吩咐道:“一实,你去观音殿把那尊菩萨请来。”
门外小和尚应了一声,转身跑开。
既已起身再落座便失了礼数,吕紫川久在江湖行走自然知道这些规矩,随即招呼陆岐黄和秦寒青一同到门外等候,惠明客气了一句遂也跟了出来。
“敢问法师,寺中其他僧众都去了哪里?怎地如此荒凉?”吕紫川四下看了看向惠明问道。
“唉,仙士有所不知啊,”惠明叹了口气道:“近年来不知为何香客锐减,虽说佛门清苦,却是已经到了举步维艰的地步,就连一日一食也难以维持,大部分僧众受不了这份苦便相继还俗归家,现在寺中仅剩下我和方丈师兄,还有五个徒弟,四大长老常年云游在外,往日寺中只有我等七人诵经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