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朗从那个笑容中看出了不屑和讽刺。
他抓紧书包肩带,心里突然产生了一股危机感。
他在学校听过一些传闻,譬如季灿要学习,季灿的目标是年级第一名,季灿其实是隐藏学霸。
最开始,陶朗并没有在意这些传言。
要是学习真的那么容易,他也不用每天起早贪黑,拼尽全力才只能的维持在年级前十了。
但是渐渐的,有人说季灿作业全对,有人问季灿很难的题都得到了解答。
这让他产生了危机感。
趁季灿不在时,陶朗偷偷进过那人的房间。发现对方书桌上摆着他看都看不懂的奥数题,答案全部正确。
那时陶朗有一瞬的慌乱,但他很快就冷静下来。
他拼尽全力都做得那么艰难的事情,他不信季灿轻轻松松就做到了。
他更愿意相信这是一场作秀。
毕竟奥数题那么难,季灿怎么可能都答对?
肯定是抄写附赠的答案,不过是用这种方式满足自己的虚荣心而已。
这个家里学习好的只有他一个人,父亲也会只在乎他一个。
等他们长大后,在一个混混和一个精英之间,父亲会把公司让给谁管理?
季灿不可能夺走他的东西。
想到这里,陶朗瞬间冷静下来,看向季灿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怜悯。
这人真是笨,要是现在和他好好相处,他以后还能在公司留他一席之地,可惜了……
季华茂吃了一肚子的气,却不相信季灿会搬走。
从小到大都是大少爷的他,哪里过得了外面那种苦日子?
季华茂放心大胆的走了,没曾想到他的车还没开出小区,季灿就转身上楼收拾了行李箱。
季灿没什么好留恋的,就准备带几套换洗衣服,还有他刚买的那一堆参考书,一个行李箱绰绰有余。
当他收拾好行李时,这才发现闻雅安正安静的站在他门口,也不知等了多久。
“小灿,可以聊聊吗?”
季灿犹豫了两秒,点了点头:“有什么事?”
“已经决定要走了吗?”闻雅安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和怒不可遏的季华茂相比,表现是一种让人舒服的平静。
季灿:“嗯,他太吵了,耽误我学习。”
而且不喜欢季华茂的说话方式,连最基本的尊重都没有。
“可你真的想好了吗?你还没满17岁,一个人住遇到危险怎么办?”
季灿皱了皱眉:“他让你来劝我的?”
“你也可以这么理解。”闻雅安换了个坐姿,有淡淡的中药味传来,季灿抬起头,看到了对方肩上的止痛膏。
“我虽然说只是继母,但毕竟承担着你母亲的责任,我也希望你能多考虑一下自己的人身安全。”
季灿收回视线,不怎么:“那我可以住宿舍。”
“你习惯和别人一起住吗?”闻雅安皱着眉头,面露担忧,“要是你室友不爱干净怎么办?睡觉打呼怎么办?或者半夜听音乐玩游戏打扰你学习?”
季灿:“……”
令人窒息。
“你看这样怎么样?”看出了他的犹豫,闻雅安退而求其次,“阿姨在学校附近有一栋小房子,不大,但你一个人住也绰绰有余。你如果一定要搬出去,可以住那里。”
季灿看了下地图,那个地方离学校更近,离他爱去的蛋糕店更近,是个绝佳的位置。
他有些不敢相信:“你真愿意给我住?”
“但我有一个条件,你平时可以住在那边,但周末必须回来。”
季灿想了想,同意了这个条件。
处理完毕,闻雅安也放下了心,又说:“留在家里吃午饭吧?等你爸回来后告诉他,下午后我送你过去。”
“还要和他说?”季灿皱了皱眉,“你告诉他就行了啊。”
闻雅安只是摇头,她不会做这个恶人。
她一个做后妈的,趁着父亲不在家,把原配的孩子安排在外独居算怎么回事?
要是落在别人口中,还以为她是争夺家产的恶毒后妈呢。
闻雅安这么想着,出口的话却变成了:“你爸的脾气你也知道,你要是不和他说清楚,万一他又去新家打扰你怎么办?”
季灿:“……”
他不得不接受了这个令人难受的决定。
午饭时,季华茂听说他要搬出去,果然是如预想一般的脾气爆炸。
但季灿很冷静,他已经可以选择性忽视男人的暴怒了。
“你还有没有听我讲话?”季华茂发了半天的火,结果发现当事人全程忽视他,几乎吼得快要破音了。
“啊?”季灿从满脑子的芝士蛋糕中回过神来,“你说什么?”
季华茂:“……”
“别气了,”闻雅安给他递了一杯水,“万一血压升高了怎么办?”
季华茂灌了口水,没好气道:“早就升高了,我看我要被他气得短寿十年。”
季灿依旧没搭理他。
季华茂气的要命,但又有些得意季灿传承到了他的脾气,心情顿时复杂起来。
他不再骂人,等情绪平静下来后才问:“你搬出去做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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