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童攸这边顺风顺水,凌家那里却是每况愈下。
被国子监驱逐之后,凌杰的学业就变得不顺利起来。虽然也去了其他书院,成功过了院试,但实际排名却并不很如人意。后续乡试两次试水,皆是沉沙折戟、铩羽而归。落了个“少时了了,大未必佳”的评价。
在加上童攸拜到张子安门下之后,凌杰的老师樊季青就对他也多有疏远,甚至连年节礼都要斟酌着才能收下。这样的态度让凌杰的情况变得越发尴尬起来。
于此同时,凌父在朝堂上也多遭贬斥。凌家其他入仕为官的,仕途也皆十分坎坷,就连自保都尚且勉强,更不论像当初鼎盛时期那般守望相助。
而其中,最重要的一点,还是钱。
福运楼开了以后,整个大安商贾圈子重新洗牌,上京首当其冲。并且,作为曾经的几大商贾之一,凌家受到的冲击最为彻底。
凌家生意多在棉麻丝绸两项,原本可以垄断,然而军队和皇室插进来以后,便开始步步下滑,力不从心。
因为皇室给出了具体收购价格和销售价格,相当于把物价控制在了一定范围内。再加上现在福运楼各地都有,甚至能够收取费用帮助寄卖,越发断了凌家的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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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运楼
穆昀熙进门的时候,童攸正靠在软榻上小憩。
似乎睡着前还在看着信件,他垂在软榻下的手指间,虚握着一张纸笺。阳光穿过窗棱打在他身上,越发显得屋内的气氛温暖而安然。
穆昀熙悄然走近,小心翼翼的帮童攸把滑落在地的毯子盖好。然后便忍不住细细打量他起来。
几年过去,童攸变得越来越让人移不开眼。原本就精致的眉目长开,变得越发漂亮诱人。而身上那种淡然的书卷气,更是温润俊雅,清渺杳然。
穆昀熙低头将童攸指间的信函拾起放到小几上,却凑巧又看到另外几封。其中,有各地官员的回报,也有和凌家相关的消息。对于平素严谨的童攸来说,这般重要的东西,定然不会随意堆放,那么便是意在试探。
还是不够信任。穆昀熙的眼底闪过一丝晦暗,可随后就被童攸的话语将思绪打断。
“原来殿下还有这样的喜好。”不知何时,童攸已经睁开眼,眼神就落在穆昀熙手中的信函之上,格外意味深长。
而穆昀熙也没有尴尬回避的意思,反而大大方方的将凌家相关的资料抽出,递与童攸:“内阁已经具备雏形,新法在即,你若有想法,可除掉凌家。”
竟是直接捅穿了童攸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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