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很好,所以有余裕帮一帮人。”华苓倾身向前,认真地看着晏河,笑道:“你也愿意看到有这么个馆子出现的吧。我一人双手,能量还是太小了些。有你在就差不多了。钱涟,你很厉害,你能帮到很多忙的。”
晏河盯着华苓看了片刻,哼了声道:“不要以为说些花团锦簇的话就能哄得我拿出真金白银来。”
华苓弯弯眼睛。
她正待说话,包厢的门外有人轻轻敲了敲门,晏河身边近侍孙公公在外面说:“公主殿下,洪家三郎来了,在外头候着呢。”
“又是谁?”华苓问。
晏河轻描淡写地说:“最近看得有些顺眼的一个。”
——小白脸。
——自荐枕席。
华苓脑海里冒出了赤-裸裸的几个字,当场翻了个白眼。
晏河之所以这么招人恨,其中一点,就是因为私生活上,这女人实在无节操。
这位大长公主喜欢的是出身清白的、十七八岁的、相貌俊美的、还要读过不少书、有文采的男人类型,这种类型质量已经不低了,不过金陵城是全大丹最富庶繁华的城市,这样的男人,想要找有不少的。
所以晏河短则十天半月,长则数月半年换一个枕边人,她长得好看,又有钱有权,只要招招手,还不是想要什么就有。
这样的举动与人们认为女性应当遵守的规矩,差得有多远就不用说了,二公主、三公主近年也都陆续成婚,但没有一个敢像晏河这样无视世人的看法做事。
不过说回来,不过是玩两个男人罢了,不偷不抢,也碍不着别家什么,所以也没有人傻得到长公主跟前指着人鼻子责骂的,顶多是男人们私下里香艳议论,回了家把家里的女人关的更紧些。
上面都是世家大族对晏河大长公主的看法,至于内廷之中,阴太后还在山上念经呢,李皇后与晏河是同一条阵线的,圣上对长姐十分听信,还曾因为妃嫔说晏河的坏话而将之厌弃,是以如今晏河的日子舒服得很。
华苓说:“这种人就不要让在我跟前碍眼了,我头疼。”
晏河说:“这个是有些过界了,以为我宠爱他,就能为所欲为呢。”
她站起身来,门边侍候的侍婢赶紧打开门。
门外,一个带着骄傲和高兴的男声响了起来:“公主,在下正巧路过玄武街,记得公主爱食素炸糕,特意买了些送来……”
“以后不要再在我跟前出现了。”晏河打断了这人,声音很冷淡。
“——公主?公主,在下并无他意……”那人声音震惊,当即慌了,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一声闷响,应当是整个人被掀翻在地上,哀声呼喊了起来。
以色事人,脊背是直不起来的。
华苓眯了眯眼睛,看向窗外。
茶肆开在临街,窗子造得极大,极其通风,暖暖的阳光从街头铺到街尾,下面行人车马熙熙攘攘。
世界这样大,有多少人知道自己真的想要什么呢?
孙公公声音尖尖地责备道:“公主之意也敢违背,谁给你的胆子。拿着这些,滚得远远的罢。”
晏河走了回来,重新坐下。
华苓打量了她一下,说道:“你说你养一个小白脸要多少钱?还不如给我赞助点儿,这个有价值多了。”
晏河懒洋洋地斜靠在身后的桌案边,说:“那怎么一样,我养小白脸是花在自己身上,要是投进你这劳什子的图书馆里,就是白白打水漂。”她瞥了华苓一眼,说:“你这图书馆就是要开在城南罢?城南一套大宅还不到百银,随手也就买了。便是你高兴拿钱将整个贫民窟的人养起来也是可以的,何必折腾劳什子图书馆。”
“书也就算了,谁家都有大把,但你要叫它有一直运营下去,要有至少五十人围着它转。谢华苓,你还真是能折腾,我倒想看看你要从哪里开始。”
华苓微微一笑:“我说了,我就一个人,做不好这么多的事,所以要你帮我啊。”在华苓看来,晏河是很善于经营的,其实她所知的后世技术并不是特别多,也不是特别高端,只是很适合这个朝代罢了。就凭着这些技术,在合适的时间、以合适的形式推出、与合适的人合作经营,造就了一个快速聚敛财富的神话。
晏河说:“你家难道没人了,来叫我作甚。”
华苓摊摊手说:“你以为我没有想过啊,但是首先,他们就很难理解我的想法,说起来太费劲了。也不需要你投钱,将手下善经营的人手借给我两个就好了。相比我家产业的人手,还是你带出来的人脑子灵活些,也会更贴近我的想法。”
“你不希望将这个东西打上强烈的谢氏的烙印?”
华苓微笑:“你看,你就很明白我的想法。”
晏河矜持地抬了抬下巴。华苓的话就是在认可她的实力,这当然是很有成就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