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云霓指尖抚摸着头那支偏凤,拨弄着偏凤嘴里垂下的那串红宝石珠串。
清脆碰撞声,煞是好听。
她盯着镜子里的人发呆,“我听说,唐黎受封了云王。”
侍女笑着给她按肩,“这是好事啊,世子从小就听良娣的话,如今他位列北晋异姓王,以后良娣在东宫就有了靠山,”
“北晋王爷不能掌兵,陛下没有夺走旻王的兵权,给他封了侯君,又给你弟弟封了异姓王,荣宠可窥一斑!”
侍女脸上带笑,三言两语之下,仿佛唐云霓未来真的不可限量。
“那也敌不过太子妃,本妃现在根本不敢出门,一出去就听北晋那群女人对我冷嘲热讽。”
唐云霓眼里迸射恨意,拔出那支偏凤狠狠丢到地上,“我竟然不知道,太子妃这么深得人心!”
宫里陛下对她有求必应,顾禹一回府就跑她院子里去,北晋皇城这些贵女,心也是偏向于太子妃南知鸢。
南知鸢不仅是顾禹的太子妃,更是他的好帮手,这不是她柔弱三分,以色侍人就能让顾禹多恩宠她一些。
她现在是死局:太子妃不死,永远是压在她头顶的大山;太子妃死了,首当其冲顾禹不会饶过她,还要承受宫里陛下的雷霆之怒!
侍女心头一惊,赶紧拾起那支金钗,“这是大婚当日,太子妃赏你的,不能拿它撒气啊。”
说完,侍女用盒子把东西装好,收起来。
唐云霓闭上眼,她感觉红鸾院就是一个囚笼,把她禁锢在这方寸一隅。
脑袋里,又回想起当年在相国寺,解签和尚和她讲的那番话。
她命格贵重,能登上那个至高的位置。
唐云霓有一个癫狂的想法,兴许——说的不是后位!
她又写了一封信,约在明日午时,在荟萃楼见父王一面。信中,她只字不提在东宫受到的委屈,而是向父王询问,唐黎如今是王爷了,该娶个怎样的王妃。
她现在是东宫女眷,也好帮忙安排着!
黄昏时分。
唐云霓果然接到了回信,父王答应见面了。
捏着手里那封回信,唐云霓冷冷笑着,她写了五六封信给父皇,一一诉说着她在东宫里的种种委屈,每一封都石沉大海。
果然啊!
一提到父王的宝贝儿子,父王就迫不及待了!
当天晚上,唐云霓盯着手里那把闪着寒光的匕首发呆。
她给过父王很多次机会,可父王对她的求助信视若无睹,就像石头丢进湖里,一个响都没听见。
现在想想,她嫁入东宫,就是给她的好弟弟唐黎铺路吧!
她也是父王亲生的,既然这么作践她,那就谁都别想好!
睡前,唐小糖撩开袖子,皓腕上一道深深疤痕,当时琼华把她吊在城墙上留下了深深的勒痕,时过境迁总会淡掉,这道疤痕是她割的。
她要记住这份屈辱,长这么大,第一次受这种屈辱,而且太子和父王都不给她报仇!
第二天。
唐云霓清晨就去找太子妃南知鸢。
和南知鸢说,她今天想出去一趟,中午就不回东宫了。
南知鸢点点头,看她身边只带了一个丫头,问她,“要不要多派几个人,就你们主仆俩,万一遇上危险怎么办!”
“不会的,皇都在天子脚下,没人敢在这里耍横!”
唐云霓摸着袖子里匕首,懒得和太南知鸢费口舌,今天要是成功了,她就千里飞奔回去南晋。
走出东宫时,她回头看了眼庄严肃穆的门庭,
这一个月,萦绕心头的憋屈一扫而空。
她乘着马车,在街上逛了一圈,到荟萃楼和唐旻见面的时候,唐云霓故意姗姗来迟。
推门进去,就看到唐旻脸色有点子难看。
唐云霓只当没看见,“父王!”
她眸光四下扫了一遍,屋子里只有父王一人,他随行的人在楼下马车里。
唐旻纠正她,“旻王是南晋时候的爵位,现在南晋没了,旻王这个爵位就当随风散了吧!”
“是女儿顾虑不走,以后就都喊父亲了!”唐云霓说着,张嘴就喊了一句,“父亲!”
唐旻点点头,捋了捋山羊胡,“你信里说,要给黎儿挑一个王妃?”
【作者有话说】
唐云霓扬下巴:我,天命之女,开始搞事业了
快到尾声了,就这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