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晴的日子,月光总会清幽,花开在夜间时,正是风朗气清。伴着夏虫蝉鸣,使人很容易忘却一切不快,不过那盏灯火,却又是将闲愁添来。
博兰纳倚在窗栏,呆呆的看着那天上的明月,月光打上她的眸间,滑落一般,也似醉倒在那片水汪之中。可笑那万般美好,折在这清风之中,她这才晓得一切的笑颜,只在这俗世中再是摇曳,大多也只是装作不伤悲罢了。
而她,而她,却不会装作。因为她喜欢笑,尽管她不是经常开心,但,但那颗心曾经有个方向,也便够了。博兰纳又是望向了东方,痴痴的想着。
眼前又是一阵恍影,却是那风儿又粘上了烛火,刚止过的那愁绪却是再阻拦不住,顺着斑驳的心意荡了出来,“春时雨,夏时风,流云一片清凉中。独月夜,难沉眠。不觉天晓,却道晨寒。连,连,连。”
“愁云淡,心思缠,晚霞应怜纷飞雁。把酒欢,笑不言。花聚初红,叶难留残。剪,剪,剪。”却是皇子旭浅浅走来,轻轻吟道。
“你又何必?”博兰纳微微佯脸说道。
“你又何苦?”皇子旭也是小心说道。
“你知道吗?西北的夏天,一直都有着这样的夜空。每当看着夜空的时候,养父总会笑出来,他笑的时候都是说到海边,那里有着咸咸的风,蓝蓝的水,若是赶上运气好的时候,还能见得到趟着水挽着笑的女孩。”博兰纳只手托起了下巴,一张脸笑了起来,又似追忆道。
皇子旭看着眼前人儿的笑,莫名的也是喜上心来。不觉间竟是以为梦幻,是呢,人一旦喜欢上了,爱上了。他就学会了坚强,学会了忍受。多余的日子里又期待,又难捱,他也只能紧紧抓住,即使再痛苦,再无奈。
“养父总会习惯晚睡,因为睡得越早,梦的越多。他不喜欢做梦,他说因为梦里太痛苦,尤其是有着回忆的梦。”
“他从不提过往,我的记忆里便只剩欢乐。他努力给予我所有想要的快乐,我也努力的让自己快乐着,因为我知道这是他所选择的快乐,只是他的快乐却是都在我身上。”
“只是快乐的日子便是再长也会显得短暂。因为人总会刻意记得痛苦,痛永远比快乐要来的猛烈,即使再小再弱,人也能在无限的恨怨中把它伸展拉长,直到,直到盖住那眼前的天空。”
“我很想恨,去恨着一个人,可这颗心却一直鼓不起勇气来,若是一个人不曾恨,不会恨,却不知是悲还是喜。有时候,我又是想道,若是换了一个人,站在自己的位置上,她又会如何呢?”
是呀,恨,总是这么奇怪,它能让脆弱的人变得勇敢,它能让善良的人变得痴狂,当一个人尝试去恨别人的同时,痛苦的却先是他自己。而这种痛苦中的快乐便成了这个人余后唯一的追求了。
“你为什么不说话?”却是博兰纳说了许久,终是停下问道。
“说些什么呢?”皇子旭看着那双眼睛,又是说道,“我便是说,也不能使你开心,倘若你会不开心,倒不如不说罢。”
“说些,这些天的事儿吧。我想知道我们还会停在这里多久。”博兰纳听完后,眸子又是一暗。
“陈道陵去往何处,还是要寻其缘由才能得出。而这个缘由便是陈道陵来这西川的目的所在。而从西川目前所发生的事情看来,虽不相关,但难免有些牵连。”
“所以,我们要先把此中缘由理清楚,才能找到陈道陵,才能明白花琦苑的眉目来。”
“又在慈云观听闻上师说到,陈道陵于这西川还有位胞弟。我们正好可以从这里入手,也好查明。”皇子旭认真说道。
“那今天的婚约呢?”博兰纳随口一问,又是望去了月亮。
“我已与蜀国公说好了的,只是应对之计,别无其他。再说……。”皇子旭面有惭色,停停说道。
“你不必解释与我听,我也不太关心。”博兰纳想回头说道,但是说完竟是有些犹豫,一张脸盯着明亮的月空,又是沉默了。
比起当时如烟脸上的不快,博兰纳更愿意相信这是自己应该的情绪,毕竟几人从镐京一路同行到了此处,便是草木也有了情感,更何况是人呢。
但是女人的一颗心,像是一张纸一样,一旦落了字迹,便是再模糊,那种印痕仍是深刻心间,再是抹改不去了。
而那个人,怕是和他的名字一样,扶摇直上飞鸿一般。还有,还有他身边的夕颜。想到这里,博兰纳有一刻又是心中沉闷,不是很疼却异常难受。女人总会有着爱慕的真心和专情,而男人却有着不可推卸的模棱两可。
一时月光又是照在皇子旭身上,茫茫然不可方物。博兰纳恍然间又是理解了如烟脸上表情的含义来,没有人会不喜欢旭日,正如花娇多衬女子。当那傍晚的阳光洒在皇子旭身上时,不只自己,连同那府中的上下也是不由一呆。可叹这天地不公,若是世间秀丽有十分,七分倒独生他身上,不然何以一颦一笑能如此扣人心弦。
一时间却是众说纷纷,只把不甘埋进了嗓子中。只待那蜀国公王植说了出来,众人才是了却了心中的残念,场上只有一人却是目中有神,紧紧的看着皇子旭。“现今公布上次红绸武会的结果,以红绸在谁人手为准,所以小女余后的托付便是这位李公子了。”
“可那红绸是那女子摘得的!”一青衣男子不满说道。
“虽然心中不甘,但既然蜀国公主意已定,小可也没得奈何了。”一旁又是传来一个声音,却是坐在一边的白衣男子说道。
“我倒是觉得这李公子和王家小姐,挺般配的。可谓是天生一对,郎才女貌。”却是一灰衣男子拍手称道。
“李志,你莫不是忘了此行的目的,怎待也是认同了起来?”青衣男子指着灰衣男子愤愤说道,一张脸气的眉毛也是扬了起来。
“赵琦兄,结果已出,技不如人,就认了吧,说再多也是徒劳,又是何必呢?”灰衣男子又是走向了那青衣男子处,将手拍在他身上,不料又是被青衣男子打开。
“李志兄,说的也是。赵琦兄还是不要自寻烦恼了,凭你赵家的威势,难道...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