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县令夫人指定了你!”歹人说。
唐娇蹙眉,想到了一个可能:“她想让我扶牌位进门?”
这也是阴亲的另一种结法,活人与死人间的阴亲,不过这种事极少发生,除非是女方家中穷困潦倒,为求活命才会将活生生的女儿嫁给一张牌位,但这事绝不可能发生在唐娇身上,她虽然不富裕,但也不穷,靠自己一双手吃饭,好过守一辈子活寡。
“县令夫人没明说,只是给了我们说了一个媒钱。”歹人扯了扯嘴角,万般无奈的说,“……你若扶牌位进门,我们会得三两媒钱,但若是你突然暴毙,跟公子并骨合葬,则我们的媒钱为……三百两。”
三百两。
可在杭州城里购一座靠湖的大宅子,可在人牙子手里买下好几个娇姿艳质的女孩儿,可在京城的秦楼楚馆里一举为头牌赎身,如今却用来说一场媒……而且还指明了必须是死人媒。
唐娇眼睛一眯:“……我懂了。”
活人三两,死人三百两。
这不是媒钱,而是买命钱。
☆、第5章不为钱财但为卿
第五章不为钱财但为卿
水墨字画白绫帐子里,咳嗽声渐平。
中年美妇坐在床边,满脸疼惜的望进帐里。
“夫人……”身后传来小心翼翼的呼唤声。
中年美妇抬抬手,止了她的话头,然后小心翼翼的将儿子的手塞回被子底下,才转头使了个眼色,意思是有话出去说,莫要吵着她儿子歇息。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屋,外面正是一片斜风细雨,吹得院中花开花谢。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中年美妇站在屋檐下,抽出张金线织牡丹帕子擦了擦泪。
“夫人,李家三兄弟死了。”掌事打扮的女子站在一旁,恭恭敬敬的回道。
“死了?”中年美妇,也就是县令的正妻王氏楞了,“怎么死的?”
“三个人都是从河里捞上来的,其中两个是淹死的,还有一个……”掌事顿了顿,“是吓死的。”
“吓死的……”王氏嘴角向上扯了一下,“那姓唐的小姑娘到底有多丑,居然把人给活活吓死了。”
掌事知道自家夫人不待见那个小姑娘,尤其是最近打听来的消息里,这小姑娘实在不像个好的,成天在外面抛头露面不说,还在茶楼里吹弹拉唱,行事就像个歌女似的,也难怪世家出身的夫人不喜欢她。
“是啊,除了一张脸,她没半点配得上我们家公子的。”掌事瞅着王氏的脸色,“要不……换一个?”
王氏闻言,面色沉痛的摇摇头:“要能换就好咯,只是蟾宫一门心思要娶这姑娘,平日我这当娘的还能说说他,如今他的身体这个样子……我又怎能……呜呜呜……”
说着说着,王氏就哭了起来。
掌事一边在旁安慰,一边在心里叹气,心想自打公子出了事,夫人就基本长在公子房里不出来了,家里的事也不管,一心一头只想把那姓唐的姑娘弄进家门,但又觉得对方轻浮无知,若是让她进了家门,前两年公公婆婆活着的时候还好,等他们两个老的一死,丈夫又不在,只怕要闹出丑事,索性把对方弄死了,陪着儿子一同下葬才好。只是身为世家女,县令妻,怎能为了自己的私欲而至王法于不顾,由这样的人管家,家里迟早要出大事的。
果然,她哭了一阵子之后,就擦干眼泪,双目望着栏杆外面的风和雨,幽幽道:“这或许是蟾宫在这世上最后一个愿望了,我这做娘的,定要为他实现……”
这句话随着外面的风雨飘去,远远的,化作细雨飘进胭脂镇里。
这时的胭脂镇已经入夜,茶楼门口的红灯笼挂起来,吃茶的吃茶,说书的说书,这里面没有唐娇的身影。她夜里吃过饭之后,就趴在书桌上写新话本,写了撕,撕了写,最后一句话都没写出来,懊恼的将笔一丢,背靠在椅子上,开口说道:“我很感谢你,但你什么时候走?”
男人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他说:“我走后,你必死无疑。”
“不会吧。”唐娇觉得他在危言耸听,“那几个歹人都已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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