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书房看书了。暖黄色灯光映在他侧脸上,衬得他的眉眼有几分深邃。
“于老师,”江天晓忽然有些紧张:“我准备好了……需要洗个澡吗?”
于朗抬头,表情有些奇怪:“你想洗就洗。”
江天晓犹豫几秒,又问:“那,要不要点炷香?”
于朗:“……”
江天晓:“不是焚香沐浴吗……”
于朗叹气:“你怎么不再辟谷三日?!现在出去跑步!”
江天晓被于朗提溜到武大,于朗把手机递到他面前,上面是武大地图:“我们现在在这里,你先跑到这个门——看清了,出去是东湖。”说完手指在屏幕上划了划:“然后再从这个门跑到南门。”
江天晓虽然不是武大学生,但武大这个3A级景区他还是逛过的——从东湖边跑到南门?老师你知道武大有多大吗?!
“于老师,这……”江天晓现在就觉得有气无力了:“这还挺远的,呵呵呵。”
于朗淡淡扫他一眼:“其实倒也不是非得跑到南门。”
江天晓心头一暖,想,于老师果然是疼我的!
却听于朗继续说道:“但武大南门出去,从地铁站下去到对面的华师北门,有家一点点……嗯,你还是跑到南门吧,我好久没喝了——年轻人么,多跑两步也没什么。”
江天晓:“……”
于朗:“四季奶青加焦糖、仙草,三分甜去冰,记住了么?”
江天晓深吸一口气:“记住了。”
于朗从兜里掏出一枚小小的红色荷包,大概只有江天晓一半手掌那么大:“你把这个揣兜里。”
江天晓心说于老师难道预料到我会累死在半路,给我个护身符保命?
“这个符,”于朗咧嘴笑了一下,江天晓被他笑得后背发凉,于朗接着说:“能让我知道你有没有一直在跑。”
江天晓彻底沉默。
于朗拍拍江天晓肩膀:“现在是六点一刻,你第一天跑可以慢点——八点前回来吧。”
江天晓已经跑了一个礼拜。事实是他根本没法在于朗规定的时间内跑完,对此于朗什么都没说,只是不断增加他晨跑的路程。
到了第四天,江天晓死狗一样拖着双腿滚到于朗面前,大汗淋漓双眼含泪:“老师我真不行了,我,我要猝死了。”
于朗抬手去摸摸江天晓的头,手都到他头顶了又硬生生收回去,慈祥地笑了笑:“你头上汗还挺多。”
江天晓想,这不是汗,这是我的血泪啊,哗哗往外冒。
上午跑完步,下午就完全成了个废人,直挺挺躺在床上,腿疼得像抬不起来。于朗这几天忙着在学校交接事务办理离职手续,也没空管他。一周之后的一个晚上,于朗总算注意到垂死的江天晓:“你……这么夸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