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天晓的目光简直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到处乱转。
“江天晓,”于朗竟然直接伸出手,捏住了江天晓下颌:“想什么呢?”
“……没,”江天晓面红耳赤,不敢直视于朗的眼睛,只好看着他薄薄的嘴唇:“没什么。”
“又不是第一次睡一张床,”于朗压低声音,轻声说:“你紧张什么?”
“……”江天晓想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我们以前睡一张床,和我们现在睡一张床,那个意义是完全不!一!样!的!啊!
这时五楼到了,于朗轻笑两声,率先走了出去。
江天晓小媳妇似的跟在他身后。
商务大床房果然是商务大床房,江天晓心想这床上躺四五个人估计都没问题。江天晓把肩上的背包放在桌子上,拎着背包的手一顿。
桌子上,有,一盒,杜蕾斯。
正巧于朗也走过来,随着江天晓的目光看过去,然后转而看着江天晓,语气十分意味深长:“有什么问题吗?”
江天晓懵了,木木地回答:“没有……吧。”
于朗没说话,转身进浴室洗澡去了。
江天晓坐在沙发上,听着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忍不住地脸红心跳。他双手攥成拳放在膝盖上,只觉得这屋里暖气烧得太旺,闷热闷热的。
忍不住走到窗前,开了一丝窗户,让寒风钻进来,刺到自己脸上。
然而好不容易冷静了些,一扭头看见桌子上的杜蕾斯,脸又开始烧。
再看看那张平整柔软的床,以及于朗挂在衣架上的皮带……浴室里的水声好像忽然大了起来,江天晓觉得自己的胸腔变成了一面鼓,那无数水滴就是无数个鼓槌,咚咚咚地砸在他胸腔上。
搅乱所有心绪。
江天晓觉得自己快不行了。
而就在这时,“嗒”一声脆响,浴室的门开了。
于朗腰间围着一条浴巾走出来。
江天晓猛地站起来。
于朗是赤着上身的。
他的皮肤白得像一块发出幽光的玉。江天晓大脑一片空白,目不转睛地盯着于朗——于朗的头发湿漉漉的,衬得他一双眼睛,也弥漫了水汽似的。
“你去洗吧。”于朗淡淡地说。
“……哦。”江天晓愣愣点头,走进浴室。
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似乎是同手同脚走进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