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落的卷起状纸收进衣袖。脚跟一旋便开门打算直奔县衙,跨出去几步却后知后觉的发现那男人没跟上来。转头看去,见那男人似见鬼般瞪着眼愣在那儿一动不动。
“我先过去。你不必急着来。”投个状纸他这个府丞在不在没多大区别。她相信自己能搞定这件小事。
“妍卿姑娘还是等我一会儿,咱们一道过去更好。”官场上的那些腌臜事,他了解的很。仅凭赵妍卿一个柔弱女子必定是办不了事的。他还欲说什么,却见那女子早已不见踪影。
赵妍卿着实没功夫理他的繁文缛节,头也没回就急着出了茶馆。左少凡连连赶出去,她已不见人影。无奈只得回来付钱,收拾好文房四宝。这才慢条斯理的跟着出去往衙门方向走。
赵妍卿带着写好的状纸单枪匹马就来到邵县衙门,没等门房通报便走了进去。只因门口那位衙役好似睡着了,叫了几声都不见回应。
因案情不属于冤案重案,是以不用击鸣冤鼓。基本将状纸递给衙门里的典史备案即可。这是左少凡告知的,凭着良好的记忆,赵妍卿打算直接进衙门内找典史投状纸。
走到衙门里,见到的是八、九个衙役或站或坐零散的分布在各个角落里,有站着发呆的,有坐着打哈欠的,更有围成一团设局赌博的。见着外人进来,那帮衙役只瞥了她一眼便继续各做各的,完全没当她一回事。
赵妍卿无奈只得选了一个就近的年轻衙役问道:“小哥,我来投状纸,请问典史在何处?”
那年轻衙役瞥了她一眼,懒洋洋的说道:“典史不在衙内,你要投状纸明日一早再来。”
闻言她愕然,随往外看了看天色推算出现在也就下午两三点的样子,那典史竟已经下班走了。她怎么都没想到这儿的衙门竟然如此办事,工作时间不在位置上私自外出不说,还公然在大堂内设局赌博。
这般毫无纪律操守的衙役,她顿觉未来打官司的路艰辛异常,便有些气闷的回道:“我等不了明日来投状纸,今日时间还不晚,没道理现在投不了。”
赵妍卿一下子提高了音量,旁边在打盹的几个衙役闻言都围了过来。
那年轻的衙役毫不在意的回道:“你等不了就别等,快快回去,这是衙门容不得你一个女人来撒野。滚回去。”
稍年长的衙役忙进来当和事老,劝道:“姑娘你还是回去吧,今儿就是等到天黑你也别想见到典史大人。”
又一滑头的衙役开口说道:“姑娘若执意要在今日投状纸,我到有个办法,不知道姑娘是否愿意听。”
“你说。”她没抱多少希望,不信这帮人有这么好心。
“姑娘给我们哥几个出点吃酒钱,或许我们就可以帮你这个忙。”那滑头的衙役十分老练的说道。
旁边几个衙役闻言纷纷跟着起哄。
这样的官衙,这样的做事风格,竟公然向百姓讨要贿赂银子。简直无法无天,纵观这些散漫自由惯的衙役,她可以想见那些有品级的官员是怎样一个德行。
她怒极反笑,说道:“我即便黄金铺满院门都不会给你们一文钱。”
那几个衙役闻言顿时沉下脸,毫不留情的上前驱赶她离去。
赵妍卿不甘心就此离开,那几个衙役竟出口威胁道:“你个女人再不出去,休怪我们拿出棍子打你一顿。要你这般不识规矩,公然藐视公堂。”
被这般威胁,更让她忍无可忍,梗着脖子呛声:“我一没犯法,二没击鸣冤鼓。你们凭什么要杖刑我,根据凤国律法凡刑罚必定由品级的官员才能下令执行,你们几个衙役并没任何品级却敢越俎代庖,这样大逆不道的事,若传出去,必定要你们几个进大牢羁押2年有余。但凡做官的都不会希望下属越级行使他们的职权,挑战他们的威严。这样,你们还要杖刑我么?”
果然那几位衙役先前嚣张气焰慢慢萎了下去。这些衙役多少还是忌惮越俎代庖的事,也了解上级不是肚量大的主。万一要真被上级视为眼中钉,接下来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赵妍卿仔细观察他们几个的反应,心想纵使他们自由散漫嚣张跋扈,到底也不敢直犯上级雷区。确信自己一席话成功的唬住这群衙役。她便立刻趁机逼近:“我今日无论如何都要投这份状纸,不知几位有何建议?”
那几个衙役老老实实回道:“典史大人今日有事已经外出,主簿大人正在后院办公,你可将状纸投给他便是。”
她心想,主簿和典史同为官衙的文官,状纸投给他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