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又过了一会儿,他这才起身,收拾出自己的睡衣,刚准备进卫生间,就被祁徽屿叫住了。
祁徽屿看了眼他包着纱布的手,和他说:“你等我一下,我给你找个东西,你包一下手。”
他说着,又折回去在一个小纸箱里翻找了一会儿,然后找出了一个四四方方的小包装物。
他从里边儿拆出了两个一次性手套,然后转头和林慕年说:“手伸过来。”
林慕年看出了他的意图,把受伤的那只手伸了过去。
祁徽屿帮他套上,又找了条橡皮筋出来固定住:“这样就行了,不过你还是要注意,别让手套脱落了。”
林慕年瞅着他手边的那个小纸箱,发现里面都是些零零碎碎的小物件,好奇道:“你怎么会收集这些东西啊,就跟百宝箱似的。”
“别看这些东西好像挺零碎的,有时候上实验课的时候都能用得上,不过这会儿也算是解了实际问题了。”
祁徽屿说着,又看了一眼时间:“好了,你也快点去吧,再过一会儿其他舍友都要回来了。”
闻言,林慕年也抓紧了时间,收拾好东西后就进了卫生间。
因为祁徽屿不久前才洗完,卫生间里的热汽还没完全散出去,空气里还有着一阵浅淡的寒梅香以及薄荷味沐浴露的气味。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里边儿空气过于潮热的原因,他又一次感觉到自己脸上好不容易才降下来的温度,又不可控地升高了!
他连忙把衣物放到一旁的架子上,走到洗手台前掬了一捧冷水,洗了一把脸,进行物理降温。
接下来还要一起相处近一年的时间,总是这样的话,感觉迟早会出问题的!
寝室里,听着从卫生间里传出来的流水声,祁徽屿没由来地感觉到一阵燥意。
可能真的是因为寝室里确实有些热,他走到阳台外面,关上身后的玻璃门,站在那儿吹了一阵风后,这才感觉那一抹莫名的燥意消散了不少。
对着远处的茫茫夜色,他脑子莫名跳出了刚才他同桌脸红的样子,然后又急忙摇了摇头,让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可能是最近的天气变化不定,导致自己也跟着变得奇怪了起来。
他在外边儿站了一会儿,这才又折返了回去,在书桌前坐了下来,拿出了一本书看,试图将注意转移到书里,以停下那些不断往奇怪地方发散的思绪。
又过了一会儿,林慕年洗完澡从卫生间里出来,就看见祁徽屿坐在那儿看书。
乍一看好像是一副全神贯注的样子,连他出来了都没见他有什么反应。
但不知为何,他总感觉他这像是在走神。
林慕年这个猜测也不是空穴来风,因为他后来又收拾了一下东西,整个过程都没看见他翻页,就看着他盯着一个地方好半晌都没眨眼。
见此,林慕年放下手里的盆后,就猫着步朝他走了过去,然后猛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祁徽屿整个人瞬间像是回魂了一样,被吓了一哆嗦,而后微有些茫然地转头看向林慕年:“怎、怎么了?”
这会儿的他看起来有些不太聪明的样子,虽说人还是那个人,但看起来显得有些呆。
林慕年无奈道:“我还想问你呢,想什么呢,怎么跟丢了魂儿似的?”
因为他的突然靠近,祁徽屿呼吸时感觉多了一抹暖甜的味道围绕在他身边,继而感觉到耳根出传来了一阵烫意。
他略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大概是因为被打断思绪后忘了怎么重连,就显得有些局促:“没什么,就是书里有一处推理情节,我刚看到了那里,就在想前面是不是有什么伏笔被我看漏了。”
林慕年看了眼他手上拿着的书,确实是一本推理,对于他说的话虽然存疑,但也没多想。
一时之间,祁徽屿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下意识地不想让他察觉到不对,又生硬地转了个话题:“对了,你洗衣服的话可以用阳台的洗衣机。”
林慕年觉得祁徽屿这会儿很奇怪,但具体又说不上来。
不过他自己也没好到哪儿去,所以他应了声“好”,就拿着衣服出去阳台了。
祁徽屿看着他出去后,心里莫名松了口气,随即将手里的书放回了原位,走回床边整理了一下被褥。
床单上的褶皱虽然弄平整了,但他的心里依旧是乱糟糟的。本来以为转移注意会是个好办法,但现在看来,依旧是不起作用。
尤其经刚才那一下,又更乱了。
问题是,连他自己都想不起是因为什么,就莫名其妙地突然乱了,在之后就搅成了一团乱麻,理都理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