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边儿家具之类的东西,也都贴上了大喜的贴纸。美中不足的是,落了灰,还爬上了蛛网。
但比起其他乱七八糟满是狼藉的房间,也就这地方条件还算不错了。至少地上空出来的那块地方,还能勉强让他打个地铺。
不过江湖规矩林慕年还是懂的,进去之后,他便先自言自语地念叨了一句:“无意打扰,暂借一宿,等明儿天亮了之后我就离开,多有打扰,请见谅。”
说完,林慕年就背着他的背包进到了里边儿,然后拿出自己准备好的小夜灯照亮,又依次将背包里的压缩被褥拿了出来,拆了压缩袋之后,在地上铺好。
做完这些之后,他又起身去把窗户打开了,给这里通通风,也好让他透会儿气。
主要是得在这个封闭了许久的房间里睡一晚上,要不通风,吸入太多空气里的不干净的物质,回头还得花钱去医院。
打开窗后,林慕年抬头看了眼夜空,发现今晚的月亮还挺圆的。
站了一会儿后,他拿出手机,原想看看现在几点了,然后就发现这里的信号极差,就剩下一格信号了,连上网刷新一下网页都有点困难。
他又尝试在房间的各个角落测试了一下信号,结果信号非但没变强,反而直接没信号了。
这会儿也都十一点多了,再过半个多小时就到零点了。
按照网传的故事,这栋凶宅里出现灵异事件的时间点,基本都在零点之后。
林慕年收了手机,脱掉鞋袜之后,就直接窝进了临时的地铺上。
因为这地方的温度低,即便是在这大夏天的晚上,也跟开了空调一样,盖着被子刚好。
或许是因为这一路上来耗费的体力,躺下没多久后,他就睡着了。
夜渐渐深了,窗外高悬的圆月愈发明亮,银白色的月光从外边儿透了进来,将地上躺着的少年笼罩在了其中。
恍惚之间,林慕年做了一个荒唐的梦。
在听见一阵唢呐吹奏的乐声后,他猛地睁开眼,然后就发现自己身上换了一件大红色喜服,头上也顶着一个红盖头,正坐在一个光线极暗的轿子里,正被人抬着往前。
林慕年下意识掐了一把自己脸,发现并不疼。
所以,他这是在做梦?
还是说因为误入了这个凶宅的新房之后,就被“脏东西”给盯上了?
他发现这虽然是在梦中,但他的精神完全是可控的,于是打算从轿子上跳下去。
结果还没等他有所动作,就感觉到一阵眩晕,等他缓过劲来时,一掀开盖头,就发现自己身处在了一个旧时的婚房里……
并且这个场景,周围的布置,还有他身下坐着的拔步床,都和他不久前进到这个房间时所看见的,一模一样,甚至连剪纸贴的位置都分毫不差。
“……”
林慕年现在一时间有点分不清,到底是他自己在做梦,还是真被困在灵异事件里了。
正当他努力想让自己醒过来的时候,却感觉身体一阵僵硬,完全动弹不得。明明神志清醒,却愣是没法儿睁开眼睛,心口处闷得快要喘不过气来。
很好,还给他碰着gui压床了。
这时,身后传来一阵开门声响,从外边儿传来一阵宾客的说笑声,能感觉出来人还挺多的。
林慕年决定以不变应万变,将盖头重新盖好。心想着等会儿那个诡新郎要敢对他动手,他就敢打得他魂飞魄散,让他连诡都做不成。
只听着门外的喜婆说了些类似于“百年好合”“早生贵子”一类的祝词,大概之后是得了赏,又乐呵呵地走了。
林慕年已经攥紧了拳头,听着房门重新掩上后,有一阵略显沉闷的脚步声正在朝他这里靠近。
率先进入视线范围内的,是一双黑色的老式布鞋,但看着又是崭新的样子,以金线在其上勾勒出了祥云状纹样。
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捏住了他盖头的一角,林慕年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在对方欲揭开他盖头的瞬间,扣住了他的手腕,同时猛地起身,趁对方不备之际,反客为主地将人擒倒按在了身后覆着大红喜被的拔步床上!
盖头落下的那一瞬间,在看清对方的面容后,林慕年原本严阵以待的肃然表情,顿时凝固住了。
他呆愣地看着被他按倒在床上的男人,在对上那双带着几分讶异的桃花眸时,整个人瞬间傻了。
这诡新郎居然是他家大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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