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听完他说的这么一句,急得脸都红了:“你说谁嘴碎?我说的有错吗?你本来就娘还怕人说了?”
“一口一个娘的,我可没你这么个有性别认知障碍的不孝子。”林慕年冷眼嗤了一声。
住在这栋楼里的几乎都是一个学院的,因此即便林慕年并不认识眼前这人,但也不妨碍有人认识他。
因为原主从大一开始,就是这个学院里的新生代表,第一天就上台发表了演讲,很难不让人留下印象,同时也收获了院里挺多女生的好感。
不过也因为他这张过于精致而显得有些性别模糊的脸,加上原主本就内敛的性格,所以就被某些善妒且小心眼的男生编排了各种坏话,经常拿娘炮之类的不好词汇羞辱他。
原主是个逆来顺受的性子,几乎不与这些人正面起冲突,反倒让这些人的气焰更嚣张了。
所以,就算今天没有他撑伞出来这件事儿,碰到这些人,他们照样还是会找出理由来对他进行人身攻击。
经林慕年这么一通回怼,对方就像是咬到了辣椒呛进了嗓子眼儿一样,光只有红脸的份儿了,半天愣是憋不出一句话。
直到他身边的人拉着他走了,这桩乌龙事件才草草收尾。
谭翊臣站在林慕年身旁,看他因为给自己撑伞才遭人误解,眸中不由掠过一抹歉疚:“要不我还是回玉镯里吧。”
站在他的角度来说,在这种没什么太阳的天气里撑伞,显得与周围的人格格不入,也容易让他受人非议。
“这和你没什么关系,你不用管他们。”林慕年拿起手机放在耳边,假装在打电话的样子,实际上是在回答谭翊臣说的话。
他虽然能看见他家大美人,但周围经过的人并不知道他的存在,为避免看起来像是在自言自语,等从人群中出来之后,他这才又续上之前的话说:“有些人就是那样,就算你有着十全十美的表现,也还是会被挑错,所以何必理会这些无聊的人?”
林慕年并不想让他担心和自责,避重就轻的说完这些,并没有将原主以前和这些人存在的矛盾告诉他。
“先不管那些烦人的家伙了,我先带你去周围逛逛吧。”
本来是打算直接去吃饭的,但想到这个时间正好是饭点,到处都是人,不太方便。
经他这么一说,谭翊臣这才开始注意起周围,看着这地方,总觉得有些似曾相识。
“这地方好像我以前中学的学校。”
谭翊臣视线落在了远处的鹤池亭上,虽觉得很熟悉,但又与印象里的不太一样。
林慕年顺着他的视线看了一眼远处,忽然想起他们学校的前身,就是一所民国时期的私立高级中学,是在原来的基础上进行扩建的。
因为这地方当时被战火烧过,除却抢修保留下来的一部分,大多都是后来在原有基础上翻新重建的。
于是林慕年就跟他简单说了一下这所大学的由来,又继续说:“这里以前应该就是你中学的学校,只不过后来发生了战争,这一带很多老建筑都被战火摧毁了,现在你看见的这些,基本上都是战火后重建的。”
和他说起这些的时候,林慕年此时心里就有一种像是在给先辈讲述时代变迁的感觉,说不出来的微妙。
就像是大美人所代表的过去,和他所代表的现在,以着一种奇妙的方式,连接在了一起。
“你能给我讲讲你们那时候的事情吗?”林慕年忽而就来了兴致,好奇地看着他。
毕竟他现在可是一名历史系的学生,身边就有着这么一位行走的历史,不挖掘一些过去那些为人所不知道的事情,都有些对不起他的专业素养了。
……当然,更主要的原因还是,眼下快到论文选题的时候了,他还一点头绪都没有,就当是找灵感了。
谭翊臣一路光是听他说了,这会儿见他主动问起自己的事儿,不免有些窘然:“你真要听吗?”
林慕年小鸡啄米似地点了点头,为表认真,甚至还从书包里拿出了小本本,准备记录一下。
“你想知道哪方面的事?”谭翊臣看他这样认真,一时间倒是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林慕年拉着他过去了前边的鹤池亭坐下,稍作思考之后,说:“你就和我讲讲谭家的事吧,说哪个方面的都行。当然了,你要是有不想说的也可以跳过不说。”
说完之后,林慕年又觉得“哪个方面都行”这个说法范围好像大了点,可能不太好说,于是就将范围缩小了一下:“先说一下那时候像你们这样的大户人家,日常都是什么样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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