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慕年也不想在事情都还没开始前就整得这么严肃,表达完了自己的想法之后,就想稍微缓和一下气氛。
眼见着这会儿太阳已经落山了,路上的行人也不像白天那样多,林慕年于是强行转换了个话题,说:“之前还说要带你到四处走走的,白天的时候人多不太方便,现在正好。”
说着,他就自然而然地牵住了他的手,微扬起唇角,和他说:“体育馆后边儿有一片荷花池,现在正是荷花盛放的时候,带你去逛逛。”
谭翊臣低眸看了眼相牵着的手,也不自觉微扬起唇角,看着他兴冲冲的模样,方才那些沉重的情绪顿时一扫而空。
正好这会儿路边有观光车路过,且车上没什么人,林慕年招手拦停,上车后往投币箱里丢了两个硬币。
等到了荷花池时,天边还残留着些许晚霞,与宽广的水面遥相呼应,水面倒映着天边的晚霞,有几只蜻蜓低飞,轻点水面,激起阵阵涟漪。
荷叶之中忽而钻出了一只黑天鹅,再一看,身后还跟着数只小鸭子,在水面上悠哉地浮水。
林慕年拉着自家大美人到荷花池边上的石椅上坐下,静静地看了一会儿远处,然后转头问他:“你真的没有什么特别想做的事情吗?”
这话题又绕回了之前他问过的问题上。
他其实还挺想帮他达成一些心愿的,主要也是想着能找点不一样的事情做。
谭翊臣收回落在远处的视线,转头看向身旁的少年,对上他眼中的询问之意,心中一晃而过的念头就是,如果能一直像现在这样就好了。
生前因为久病未愈,他对于很多事情都看得很淡,觉得自己降生到这个世界,就只是匆匆来走一遭。
一直以来,他也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因为久卧病榻,终日只是恍惚地看着窗外日升月落,季节更替。
直到大限将至,他也觉得只是时候到了,比起周围哭着求着让阎王爷不要带走他的家人,他这个当事人内心反而一点儿波澜都没有,反而有一种解脱之感。
因为知道无望,所以才没有任何期许,没有对某件事情的执念,自然而然地也就不知道自己心中真正所想是什么。
林慕年见他迟迟未有回答,只是看着他陷入了沉思,神情中透着一丝迷茫,就知道他一时间没法儿回答,于是也不在这个问题上继续下去。
“反正你想到之后告诉我就行,也不是说马上就要你给出答案的。别说你不知道想做什么了,我曾经也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也总是在不知道要做什么的迷茫之中而荒废度日。”
林慕年双手撑在两侧的石凳上,耸了耸肩膀,略显随意地说:“这种茫然感伴随了我很久,直到很久很久以后,我才找到了想做的事。”
他这些话倒不是瞎扯出来安慰人的,因为他确实也有过那么一段时期。看似好像什么都做到了,但等他再重新审视的时候,又陷入了一个迷局当中,开始自我怀疑。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内,好像任何事情对于他来说都失去了挑战性,让他做什么都兴致缺缺的,连着一些事情最开始的意义他都忘了。
在发现一切都开始稳定下来之后,日复一日,感觉生活好像一下子就失去了乐趣,没了一点儿盼头。
但正因为遇见了大美人,让他重新点燃了生活的激情,才又让他找到了可以做的事情。
所以他多少能够体会大美人现在的心情,毕竟在一个不见天日的地方关了那么久,才放出来这么几天,对于周遭的事物完全都是陌生的,是得有一段适应期。
林慕年收回了飘远的思绪,又重新看向身旁的人,和他说:“所以啊,就算你现在想不到,也不用因为我的话就逼着自己去想。慢慢来,等你想到了真正想做的事情,我再陪你去做。”
听着他温软而又坚定的话语,谭翊臣忽而也感觉自己的心似乎也安定了下来。
像是居无定所的浮萍,漫无目的地随波漂流了不知多久,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稳定下来的地方。
这样的感觉很是微妙,但他却又很喜欢这样安定的感觉。
谭翊臣眸光安静地看了一会儿身旁的少年,忽而问道:“你总是问我想做什么,那你呢,你想做的事呢?”
林慕年想了想,说:“暂时就是想赚钱,赚到的钱越多越好。”
当然,财迷是有一部分,也有比较现实的原因。
以他家大美人现在这种情况来说,目前也只能靠他一个人赚钱养家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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