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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位站起来说:“那敢情好了”。
老佟把这二位前脚打发走,后脚来到主任室,把门一关,笑嘻嘻地对布莱克说:“两位小主找我要弹劾你,被我用糖堵住了嘴”。
布莱克笑着说:“巴不得炒了我”。
老佟调侃他:“两个小媳妇儿追着要你,你美出鼻涕泡了”。
他回怼:“你愿意让给你”
老佟一笑:“真的”?
他没好气地说:“以后开会时,只要我上课就不参加,谁让你们不看课表了”。
老佟无奈地说:“这学期没闲人,怀孕好几个,都是数学老师,出现用人荒了。
两个班的数学课就这样磕磕绊绊往前推着。
两个班的小主对数学课都很敏感,耳朵竖着怕漏掉什么。
一天,她在班里无意中听同学们说:“咱班数学作业只做过八次,别的班都32次了”。
她一惊,原来疏忽了作业的问题。真是哪里不堵哪里漏。
她不动声色地来到初一理科组,很随意地翻阅数学老师的作业本,果然至少30次了。
而她班才8次,差太多了,这个阴奉阳违的家伙,在这里偷懒。
下班铃响着,她踩着铃声进了主任室,他还在。
他正在埋头写材料。
手边两摞作业本码得整整齐齐,她拿起四班的一本作业翻看,果然才八次,第八次还没来得及批改。
她不死心,抽查小旭的作业,还是这样。
在这期间,他不敢抬头,心虚地装作忙碌。
突然,他耳边哗啦一声,有什么东西扑到脸上,脸蛋火辣辣地疼。
抬头看时,她正涨红了脸盯着他,眼里凝聚着亮晶晶的东西,她气坏了。
面前一本零碎的作业本,原来是她急怒之下扔他脸上了。
他禁不住去摸脸,不知脸为什么疼起没完,一个作文本不重啊,不至于打伤自己呀!
她随着他的手去注意他的脸,左脸颊浸出一串细小的血珠,她慌了,靠过来把他一扒拉,拉开他的抽屉,拿出一团软纸,撕下一块按在伤处。
按了一会儿,换纸的另一面按,然后对折一下又压,他倒是乖,刚才的心虚换成了委屈,心安理得享受突然降临的垂怜。
软纸再拿起来时,左脸颊终于不再有血丝浸出。
她几乎贴他脸上查看,那个伤口很细小,却不浅,像很锐利的东西割破的。
她研判时,他把右胳膊肘拄在桌上,以手托腮,留出左脸供她研究,眼睛不闲着,目光停在她的眼睛上,又滑到鼻子,从鼻子滑到嘴唇,然后再循环一遍。
她的手指纤细温热,动作轻柔小心,把他的脸弄得痒痒的,心麻酥酥的,他的目光也温柔成水。
她自言自语:“怎么回事呢?不像书钉啊”!
然后推卸责任:“你傻吗?不知道躲?疼不疼”?
“疼!疼死了,哎呦”!
她轻轻吹了一下,抱歉地,也心疼地:“为什么不躲?傻瓜”!
她那只手由伤处滑到腮边,并没拿开。
这时对视了一下他的眼神,在里面捕捉到一丝异样,她确认了几秒,发现那是狡诈,突然手指一用力,捏着他的腮帮子,说:“认真问你,你还作妖,不管你了”。
掐完了,站直身,捡起那团软纸往他脸上一丢,要走。
他手疾眼快,按住她的手说:“伤口还没弄清楚就不管伤员了”?
她只得留下来,但站远了几步,说:“我也不知怎么搞的,对不起啦”!
他按揉着被捏过的腮,说:“可能是纸割的”。
“怎么可能?纸还能割破皮肤?再说,你的脸皮那么厚,割破多不容易啊”!
“这你就孤陋寡闻了吧,角度恰当时,一张纸就是锐利的刀片”
“那怎么办啊?把你伤了,回家擦点药吧”!
“哎呦!又疼起来了,伤口很深,真疼啊”。
她已经不知他是真是假,转身就走,只听身后有响动,她一回头,见他站起来追,她赶紧一跳,越过门槛跑走廊去了。
当他在门里探身往外看时,她又一跳,从大门跑出去。
调皮的笑脸一闪不见了。
接下来大家经常看到这样的画面:上课有一会儿了,操场上空荡荡,他端着教案小跑着去上课,不知哪个班,哪个班都惹不起;
晚自习刚开始,他骑着自行车从家赶来,坐在主任室,干嘛?批改作业,然后才能忙材料之类的。
即便这样,依然费力不讨好,不被挑剔就是平安了。
他也掐指算着哪天被炒的日子,那时,他就解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