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手走到玄机阁门口,抬脚就把门踹开,肆无忌惮的冲着里面喊着。
“小生不才,年方十八,大公主这个老字,实属不敢领受。”
玄机阁的里面走出来一个身穿玄衣的少年,清秀俊朗,剑眉星目,眼神中却似万年湖底般沉静,左手捏一根绣花针,四线一股带着血丝,不紧不慢的朝着慕清染这边走过来。
“老云镜,你这又是给谁换皮呢?”
慕清染大步流星的走进去,指了指他手上带血的丝线,毫无避讳的问着。
“哪有跟师父说话这么没大没小的!”
云镜假装恼火,朝着慕清染侧脸一暼。
“我要是跟你规规矩矩的,那还是你云镜的徒弟嘛,一进门就闻到这么浓郁的沉香气,怎么这个换皮的人脸太大啊,少燃一点都不行啊?”
慕清染走进去,抬腿坐到云镜身后的桌子上,拿起上面的糕点就吃起来。
“话都让你说了,你觉得我还能说什么?”
云镜用闲下来的手轻轻的刮了刮慕清染的鼻子,满是宠溺的说着。
“你这马蹄糕和这个香酥春卷是刚做出来的吧,怎么还热乎呢?”
吃了几口慕清染拿着马蹄糕左看看右看看,满是惊讶的问着。
“大公主回宫,宫门口闹的人仰马翻,这么大的阵仗,我要是再不准备着公主心想的糕点,哪还配得上公主的那声师父嘛。”
云镜声音悦耳儒雅,平静的眼神中多出几分笑意,这几分笑意,也全然是因为她。
“你可别这么说,我何时叫过你师父啊,少给自己脸上贴金。”
接连吃了几个春卷,拍了拍手上的残渣,慕清染从桌子上跳下来,朝着玄机阁里面看去。
“出来这么久,你就不管里面那位了啊?”
“无妨。”
“知道你老云镜有本事,精通易容术,可是我还没见过呢,我去瞧瞧。”
后面的两句话慕清染说的极快,趁着云镜没有反应过来,她一下子就窜到屏风后面,看着床上躺着的人,她的眼神慢慢的沉下来。
“清染,你……”
云镜满脸紧张的跟过来,刚才她都没给他阻拦的机会,现在说什么也都晚了,都被看见了。
“果然是你,我就知道,全凤翎国有这个本事的,只有你一个,这也是我来找你的原因。”
慕清染转身走到云镜的身边,大有深意的说一句,走到外阁中,坐在椅子上,没有了刚才的淘气模样。
“是父皇的旨意?”
“是。”
慕清染微微叹了口气,想着内阁里床上躺着的那个男人,顶着和她刚才在宣政殿杀的“太子”一模一样的脸,慕清染就明白了。
“父皇到底是什么意思,堂堂凤翎国,谁人不知只有两个公主,因何要接二连三没出这么一个太子?”
慕清染看着云镜,语气沉稳许多,她不是来云镜这里挑事惹麻烦的,就是想问清楚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几年前陛下龙体抱恙,再难有太子,这事不知道让谁传出去,现如今凤翎陷入困境,陛下为保凤翎安定,这么做也是无奈之举。”
云镜放下手里的绣针,走到慕清染的旁边,表情凝重的说着。
是呀,没有太子,终究江山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