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趣:“你是有多久的时间没有休息了,竟然在这样的环境下也能睡着。”
韩子卿笑了一下,没有对他的话否认。
保安似乎愣了一下:“你最近已经忙到休息的时间都没有了吗?”
“还好。”韩子卿温柔笑笑,“只是被其他事情绊住手脚,晚上睡得不太安稳而已。”
保安常常地舒了一口气,脸上的紧张也放松下来,不过还是担心她的身体,便开口叮嘱:“我知道你的职业注定了这样的事情,但是以后即使想要休息也别在这样的地方睡啊,别说这地方合适不合适,就是这天为被地为席没有一点遮挡的地方,你也得考虑到时不时吹过的冷风对你身体好不好啊。”
他话音刚落,一道寒风就呼呼地从他们身上刮过。
而韩子卿因为刚才在地上坐了许久,又眯了一会儿,这个时候身体正是寒凉吹不得风的时候,风一过来,她就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保安看着她叹了一口气,伸手就想将外衣脱下给韩子卿披上保暖。
没想到一直安静地站在一旁的项君归却飞快地将衣服脱下,也不管韩子卿是不是拒绝了,直接套在了韩子卿的身上。
面对韩子卿微微皱眉的表情,他语气还有些僵硬:“穿上,保暖。”
韩子卿叹一口气,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地将衣服套在了身上。扭头看到保安双手放在颈下第二颗口子上的动作,嘴角弧度扬了起来:“于先生谢谢了,不过不用了。”她抖抖肩示意身上的外套,“已经有了。”
保安也不避忌,直接当着韩子卿的面瞪了项君归一眼:“真是多事!”
还不等项君归回瞪回来,他就转头对着韩子卿笑得开心:“没事啊,反正都是不想让你受冻,谁的衣服都一样。”于先生眼珠转了转,“那我们现在是直接下去,然后去吃饭?”
韩子卿点头,脸上的笑意都真切了几分:“当然。不过我对这边不太熟悉,还需要你为我们指路了。”
于先生毫不在意地摆手,乐呵呵地看着她,“别的不敢说,但在吃的这方面我绝对算得上是一个老饕,哪里有好吃的只要问我,随便给你指一家小店,那味道……啧啧,”他伸出大拇指,“绝了!”
韩子卿噗呲一笑:“看来你对这边哪一家的东西更好吃肯定有很多心得了。”
“那是,这是我明天要上班不能回市中心,只能在郊区这片儿选择,要是等我回了市中心的家里,到时候天天带你们去吃都不带重样儿的。”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往山下走。
而项君归就跟在两人身后,看着他们相谈甚欢的模样,浑身冒着冷气,平白让本就低的温度更低了几度。
*
也是天公不作美,原本打算好今天一早就感到闻人笑那里看看他让自己接手的案子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却没想到等她醒来却发现外面白茫茫的一片。
艰难地从被窝地爬起来,韩子卿忍不住伸了一个懒腰:“啊——下雪啦——”
眨巴着眼看着外面银装素裹的美景,韩子卿还有些不知今夕是何夕,许久之后才反应过来,距离她和项君归初次见面已经过去好几个月,如今已经是十二月中旬了,在下了几场洋洋洒洒不大不小的几场雪之后,S市也终于迎来了一场几乎将整个正是都掩盖的鹅毛大雪。
她起身走到窗前,看着窗外行人步履蹒跚,摇摇晃晃像是个企鹅的动作,默默在心底囧了囧。
昨天从墓地回来,先在靠近郊区的一处小饭馆吃了一顿火锅后,他们才慢悠悠地赶回了家中。
等到韩子卿回家洗漱完准备上床睡觉前,习惯性地拿出手机看有没有未接来电的时候才发现手机早就没电关机了。
等她终于将手机的充电器插好,闻人笑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他还是不怎么放心,担心她消极抵抗就打电话过来给她“做思想工作”了。
最后还是她下了保证之后,本就嘴拙的闻人笑才不怎么情愿地挂断了电话。
别问她是怎么从闻人笑那平静地完全没有语气起伏的话语里听出他的不情愿的,都相处了那么长的时间了,这点还是很轻易的。
只是看着外面这快要将人的膝盖都埋进去的积雪,韩子卿竟然第一次产生了不想要遵守承诺的冲动。
不过想着这宗案子可能真的有什么隐情,她还不甘不愿地开始洗漱,做好了去往警局的准备。
本以为她已经起来得很早了,却没想到等她将门打开的时候,却看到项君归双手合握着一杯冒着热气的豆浆站在她的门口。见她出来了,他直接将豆浆递到她的面前。
韩子卿皱紧了眉头:“你什么时候去买的?”
项君归张口呵出一口白气,笑得有些勉强:“才去买的。”
韩子卿不信,伸手接过装着豆浆的塑料袋碰到他几乎可以滴水成冰的手时,眉头更是皱得死紧。
显然项君归已经在她家门口站了有一段时间了,不然他这么一个火气大的青壮年,手不可能冻成这样。
原以为项君归在外面站了这么久,豆浆怎么也冷了。她却没有浪费别人好心的习惯,还是将豆浆杯子上插着的吸管放进了嘴里,吸了一口后震惊地抬头看向项君归:“怎么还是温的?”
项君归笑了一下,没有多说,只是拉开不怎么厚的羽绒服,从里面提出一袋儿还冒着热气的小笼包。
“我穿的薄,身上没有汗味儿,你不用担心。”
项君归揉了揉有些僵冷的脸颊,露出一个不怎么自然的笑来。
他以前根本不会注意到这些东西,但昨天和那位姓于的保安聊过天之后他才明白自己对韩子卿有多忽视。
而这个给食物保暖的方法还是他今天起床后,想到昨天韩子卿并没有买食材回家匆匆跑出门买来,却发现食物在这么冷的天气冷得太快后打电话给一个已经结婚的战后得到的。
不过战友提起这个方法的时候也说起过这样保暖的食物拿出来后容易染上汗味,虽然不怎么明显,但还是有些影响食欲的。他想到韩子卿本在这些方面比较讲究,便特意脱了一件衣服,没有让自己出汗。
而饮料容易洒,只能提着。但是他有拿不准韩子卿什么时候会出门,便只能双手握着杯子,他手心温度高,应该不会让豆浆冷得喝不下。
韩子卿一脸复杂地看着项君归,这个时候也想通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你不怕我已经吃过了吗?”她以前可是买食材在家自己做饭的。
项君归专注地看着她:“你昨天没有时间买食材。”
听到项君归的话,韩子卿张了张嘴,最后却发现不知道该说什么。
两人就这么面对面站着,气氛有些尴尬,但更多的却是默默流转的温情。
当着项君归的面,韩子卿将所有食物都吃进了肚子。面对项君归闪烁着喜悦的眼睛,韩子卿有些别扭地对他开口:“你穿成这样难道不冷吗?”她刚才可是看得清楚,除了一件不怎么厚的羽绒服外,项君归里面竟然就只穿了一件秋天穿的T恤。
项君归似乎没想到韩子卿会这么问,一时语塞,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沉默了一瞬,韩子卿再次开口:“我又不会跑了,你赶紧进屋再加一件衣服吧。”
项君归嘴角微微上翘,对着韩子卿点了点头:“好!”然后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扭头跑进了自己的屋子,还不等韩子卿做点什么,就听“砰”的一声,项君归已经穿好衣服站到了韩子卿的面前。
韩子卿抿紧了嘴唇,有些担心:“你吃过了吗?”
项君归眼眸闪了闪,眼底满是要将人溺毙的温柔:“吃过了。”
韩子卿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但在他们路过一个路边摊的时候,她还是走到小摊前面给项君归买了正好够他吃到饱又不会影响他行动的食物。
*
经过项君归这么弄,两人之间的关系倒算是破冰了,虽然还是不及梁旭这个案子发生之前,但也比之前的冷战好多了。
所以在两人一前一后踏入闻人笑的办公室时,便引来了闻人笑好奇的目光。
但不论是韩子卿还是项君归,都没有给他解释疑惑的意思。
好在闻人笑也不是真的那么好奇,见他们二人都没有说的想法后就立刻转移注意力,将目光放在韩子卿一个人的身上:“我以为你今天不会来。”
去年每次下大雪的时候,韩子卿都会特意打一个电话到学校或他这里请假,连一个糊弄人的理由都不会编,直接就说她怕冷不想上班,要是他们不同意,她也不会来上班。
韩子卿耸了耸肩,意味不明地说了一句:“事情快要结束了,我总不能还像前几年那样偷懒啊。”
闻人笑看着她,点了点头,然后将手边的一个档案袋推到了韩子卿的面前:“这就是这次让你负责的案子的所有详细资料,除了凶手的杀人动机外,所有的东西都在。”
韩子卿挑眉,打开档案袋后将所有资料哗啦啦地倒了出来。
“啪——”
韩子卿扭头,然后目光就凝在了不小心落在地上的那张照片上面,许久之后弯腰将照片捡起来:“这就是死者被找到时候的样子?”
闻人笑扭头扫了一眼,点头:“是的,死者一共有三名,但并不是警方找到的。”
韩子卿顿了顿,眼中满是嘲讽,“凶手自首后带着你们去找到的?”
闻人笑似乎有些迟疑,却还是点了点头。
韩子卿翻了一个白眼:“果然,你们还是一样的无能。”说完便不再看他,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桌上的那些资料上。
趁着韩子卿查看案件信息的时候,闻人笑扭头看向项君归:“项队长,韩子卿最近有遇到什么危险吗?”
项君归看着闻人笑,微不可见地皱了一下眉头:“没有。”
闻人笑想了一下,还是没有多说什么,对着他点头示意了一下就转过头继续韩子卿来之前的工作,就像是刚才的问题只是他的幻觉一样。
项君归皱了皱眉,心底有了不好的预感。
总觉得闻人笑问这个问题是有其意义在的,但他想了许久,还是没有什么头绪。
难道是特警队那边出了什么事要将他调回去?还是警方得到了什么消息,韩子卿最近一顿时间不太安全,随时可能遇到危险?
但韩子卿并没有给他足够的时间将这点想清楚,没一会儿她就抬头看向闻人笑:“我把目前的这些资料全都看了一遍……”她有些迟疑,“你真的确定凶手就是这个人?”
她一边指着一个人的半身照,一边看着闻人笑的眼睛,妄图从中看出点什么她不知道的东西。
但她只能失望了,因为闻人笑十分笃定地肯定了她问题的答案:“到警局来自首的就是这个女人,”他看了照片上的那个双目无神的女人一眼,“因为她带着警方找到了藏匿尸体的地方,那地方就在其中一个死者家中的地下室,警方之前在死者家中几乎掘地三尺也没有发虚爱你那个屋子里面还有地下室,所以……”
见韩子卿似乎并不怎么认同他的说法,他眼神闪了闪,“再有在找到那三具尸体之后,我们在三名死者的尸体上都找到了她的DNA组织,甚至在冰棺里面发现了她的指纹——除了凶手的,在没有发现另外一个人的指纹和DNA组织了。”
想了想,闻人笑又加了一句:“在藏匿尸体的屋子里面,我们甚至没有发现除了死者和凶手之外的第三者的DNA组织及痕迹,你知道,如果那间屋子里面曾经有第三个人出现过,是绝对不可能一点痕迹都不留下的。”
韩子卿听到这里,也只能同意警方的判断——凶手就是这名前来自首的女人。
但同时,她也感觉到了这个案子里面不同寻常的地方,并感到了一丝棘手:“这个凶手……不可能有一定程度的自闭症吧?”
闻人笑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的?”
韩子卿吁出一口气,觉得有些可笑:“这不是很明显的吗?”
见闻人笑还是不解,韩子卿翻了一个白眼:“还是你告诉我的啊?你不是说那间屋子里面除了死者和凶手两个人,没有第三个人的痕迹?”
闻人笑点头,却还是没能将这点和韩子卿猜出凶手有自闭倾向联系起来。
耗子啊韩子卿似乎已经习惯了整天给人解释,便一鼓作气将自己猜测的过程说了出来:“世上不是没有那种极其不喜欢其他人进入自己房间的人,这种人一般领地意识比较强,有其他人出现在自己的领地范围——也就是自己的房间或者是房子——就会产生各种不适不舒服的情绪,甚至某些眼中的还会因此发脾气。但是,”韩子卿抬头看着闻人笑,“一个有着连警方都很难发现地下室的房子,要嘛直接是别墅,要嘛就是以前的老屋吧?”
闻人笑点头,“是以前的老屋,地下室以前是用来储存食物的地窖,后来才被改成了地下室。”
“这样的房子一般都很大,一两个人地打扫不干净的,一般来说只要屋主爱干净一点,里面不可能只出现两个人的生活痕迹,”韩子卿嘴角微弯,“因为一般都会请钟点工帮忙打扫。”
“我看这个地下室还是挺干净的,觉得死者肯定不会是那种能容忍自己的屋子很脏的生活习惯邋遢的人,但死者却偏偏没有请钟点工,宁愿自己和凶手两个人打扫……所以我猜测要嘛就是屋主,要嘛就是凶手其中一个有自闭倾向。”
韩子卿顿了顿,又补充道,“唔,原本也可能是重度社交障碍患者。”
“为什么你又排除了?还有你为什么又将死者是自闭症患者排除了?”
“因为死者被害之后,只剩下凶手的时候,这间屋子里面也没有出现其他人啊?”韩子卿扫了一眼档案,“喔,除了另外两名受害者。”
因为说的是除了死者和凶手,没有第三者的痕迹,那么这两名受害者也是应该排除在外的——
其他两位受害者出现在这间屋子里面的时候,很可能已经遇害了,所以只要注意一点,是完全可以将他们出现在屋子里面的痕迹清理掉的。
“至于为什么排除凶手是重度社交障碍患者……”韩子卿好笑地指着被害人数,“三位受害人!”
她可不觉得一名重度社交障碍患者会在杀害第一位受害人后,还会愿意出门去结识其他人。
闻人笑想要说,让一个人不愿意接触其他人的病症也不只有自闭症和社交障碍啊,但是想了想,他还是没有将这句话说出口。
因为他觉得,要真的将这句话说出口后,绝对会被韩子卿鄙视。
韩子卿等了一会儿,发现闻人笑没有其他问题了,就说道:“一个自闭症患者……你们用了催眠吗?没用?”
闻人笑点头,心里觉得烦躁:“在百般询问也无法得到答案之后,我们商量之后就下定决心请容钰然给凶手催眠,务必要请她将凶手的杀人动机问出来。”
“没效果?”韩子卿想了想,似笑非笑地看着闻人笑,“还是凶手的心智太坚定,根本无法催眠?”
闻人笑也想到最初他们也让容钰然给韩子卿催眠过,当时还是因为韩子卿没想过他们会采取这样的办法来套她心底的秘密,没有防备容钰然才会被他们得手。
但因为韩子卿心智太过坚定,直到最后也只套出了“韩墨青”这个名字,韩子卿就清醒了过来。
在之后韩子卿便一直很防备他们,尤其是对她催眠的容钰然,韩子卿更是能避则避,绝对不会再和她有多余的接触。
现在她用这样的口气问,显然是想到了当初的不愉快。
但是当时闻人笑根本没有足够的话语权去阻止——
倒不是因为他觉得这样的做法有什么不对,若真是这样他就不会同意再让容钰然去给这次案子的凶手催眠了。只是他在看到韩子卿的时候就能猜到她是怎样的一个人,说一句她绝对不会被心理医生催眠,现在都不会有人不信。
但当时他们认为韩子卿又没有见过容钰然,仗着韩子卿不知道容钰然的身份就胡作非为,结果直接激怒了韩子卿,差点将她推出当时才组建起来的心理异常案件组。
因此现在听到韩子卿的话,即使淡定如闻人笑,也有那么一丝丝的窘然:“凶手似乎……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杀了他们。”
好在韩子卿并不是来翻旧账的,她只提了这么一句,没打算抓着个话题不放。
但是闻人笑的这个回答,韩子卿却并不满意:“你确定她不知道?还是凶手说了,但是你们并不认为那是她杀人的动机啊?”
说完,韩子卿用充满怀疑的目光看着闻人笑,看得他瞳孔紧缩。
不是韩子卿不相信他们的能力,而是他们这样的人杀人本来就只是一个游戏而已,很多时候杀人的动机本来就普通平常得像是吃饭喝水一样让人很难相信。
之前也不是没有发生过类似韩子卿说的这种“凶手一本正经地将自己的杀人动机说了出来,结果审问的警察却压根不相信,甚至还怀疑他是在戏弄警察”事情,当时闹得还挺大来着。
当然,从最后那名凶手被打得差点残废来看,也不是没有那名警察相信了但是装作没有相信就是要揍那个凶手一顿出口气的可能。
闻人笑张张嘴,苦笑一声:“如果是因为死者不够帅,不够专情,不够温柔体贴的话,那凶手确实是给出了她杀人的理由。”
“……”韩子卿有些发愣,“这是凶手说出她杀人的理由?一个理由对应一个死者?”
闻人笑无奈地点头:“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但是容钰然最后给出的答案就是这个。”
韩子卿:“……不够帅,不够专情,不过温柔体贴,这些应该都是在交往之前的相处中可以发现的缺点吧?”
因为至今唯一一段感情就是和项君归,而且和正常人之间的恋爱关系有很大的区别,所以韩子卿十分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认知出现了错误。
“还是说,他们见了一面之后立刻决定交往?”
看着韩子卿难得茫然的样子,闻人笑竟然觉得有些想笑。
但好在,他忍住了:“据调查,凶手和每一位死者交往之前,都有过一段比较长的接触时间。时间从一个月到半年不等。”
韩子卿瞪了闻人笑一眼,而后低头思索。
一旁的项君归目光沉沉的看着韩子卿,突然开口道:“会不会是因为凶手对其他人的要求与对男友的要求是不一样的?比如,凶手希望死者能为了她改变身上的缺点之类的。”
韩子卿突然抬头,眼中光芒亮得吓人:“你怎么想到的?”
怎么想到的?难道让他说,是因为在和韩子卿默认彼此关系的前后,他对她那些做法的态度发生了几乎天翻地覆的改变,所以他也顺着这样的方向去猜测凶手的?
韩子卿在项君归的脸上逡巡片刻,有些不满地瞪了他一眼,默认了他的说法。
闻人笑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巡视,似乎想要看出他们两人突然的交流究竟是因为什么,最后却发现自己根本看不透,只能按捺住心底的好奇,继续将目光放在案子上。
“那么你的意思是,容钰然催眠套出来这个的理由就是杀人动机?”
原本闻人笑就只是例行询问一下,心底也确认了这样的说法。但没想到韩子卿并没有肯定:“我不确定。”
闻人笑和项君归二人不约而同地看向她,目光吃惊。
韩子卿抿紧嘴唇:“我不确定凶手是否能够抵抗容钰然的催眠。”看着他们二人仍旧有些疑惑的眼神,韩子卿叹气,“我在那次被容钰然催眠,反应过来之后其实有一种感觉……”
闻人笑瞬间坐直身体,虽然他原本就坐得十分端正笔直。
“我觉得如果我不是太过生气的话,其实是可以顺着容钰然的催眠将计就计给她一个假的答案而不被她发现。”但当时她觉得没有必要,而且太过生气,就干脆挣脱了梦境苏醒了过来。
但因为自己有这样的本事,所以她就不能确定那位凶手是否是在“造假”——
毕竟这名凶手原本就不想要说出杀人动机。
但即使这个答案是真的,这其中肯定也有一些东西没有被容钰然套出来。因为凶手说的这些理由,不论哪一个,落在韩子卿眼里都不是需要隐瞒,不能告诉其他人的。
她这样想,也就这样对他们说了。
闻人笑低头想了一会儿,最后不得不承认有韩子卿说的这种可能:“看来你还是只能去调查一番了?”
韩子卿这次倒是没有犹豫,直接点头答应了下来:“我会将原因查出来的。”
说完,她拿起办公桌上的资料直接塞进档案袋,系好后就起身准备告辞了。
项君归当然立刻跟上。
只是这次,在他们两人离开办公室之后,一直像个机器人一样说话工作的闻人笑,却没有立刻投入工作,反而坐在椅子上发了足足半个小时的呆,然后才拿起话筒拨通了一个电话。
电话接通之后,闻人笑立刻开口:“韩子卿没有遇到危险。”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对闻人笑如此急切的语气感到吃惊,愣了好一会儿,就在闻人笑忍不住要开口提醒的时候,他才回过神来:“没有遇到危险不是更好?”
“但是你说过,最近一段时间可能会有人对韩子卿下手。”
“呵,”那人失笑,“我怎么不知道你也会有这么关心一个人的时候?”
闻人笑闭上双眼,面无表情的一张脸让人看不透他心底究竟在想什么。片刻后,他才开口:“她帮我找出了杀害闻天敖的凶手,我自然会对她另眼相看。”
那人喉间发出一声轻笑,似乎是在笑他的自欺欺人:“既然这样,我就不多问了。”
“那……”闻人笑紧张地站起身。
“你在担心什么?项君归退役之前可是军队身手最好的,有他在,韩子卿不会有意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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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明天补上……我要累死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