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好地方,很像我们的牧场。”芦绍宗微笑。
是的,很像,都是充满欢乐回忆的地方。
韩育陵开门下车,没有进屋,而是绕到屋后,循记忆停在一块没长草的砂石地面,扶着膝盖慢慢蹲下。
——晟晟那皮孩子,就爱去河边弄得脏兮兮!乖孙你还小不能去河边,那里危险,待这里爷爷教你玩弹珠。
韩育陵捡起几颗较大的石子,留一颗在手中,其他的集中扔洒在砂地中间。他站起身,往后退开数步,再半蹲下来,半眯眼瞄准了会儿,即扔出手中石子,石子打中地上的另一颗石子,但两颗石子都没有像弹珠那样弹飞起来。
韩育陵抿嘴笑了笑,起步继续往里走,他扶着树干走下一处斜坡,拨开长至膝盖的草丛,小心留意脚下踏着实地。
——你给我小心!等下只有我可以下河,抓到鱼会给你看,你不可以下去,你要是掉下去爷爷可打死我!
脚底的土渐渐松软,韩育陵放慢脚步,终于看见一条只有不到一公尺宽的河流,他抬头四处望,炎育晟在他身后喊:“就那条啦!越来越窄,像条沟多过河,过几年可能就没了,还记不记得?你失足滑下去,明明没受伤,就害得我给爷爷打。”
韩育陵扑哧笑,“对不起了。”
“那时你才四岁,真记得?”炎育晟说着已三步并两步地跑下坡,然后一步跨到河的另一边。
韩育陵歪歪脖子,“难忘嘛。”掉下河并不痛,坐着水深也只到胸口,河水凉凉的,小鱼还游到脚边,韩育陵记得自己坐在那都不想起来,直到堂哥半拖半抱把他带上岸,爷爷奶奶见他湿透了都很紧张,奶奶马上给他洗热水澡,洗澡的时候就听到爷爷在骂,堂哥在叫,还有他一点不陌生的噼里啪啦响。后来父母来接,母亲问在爷爷家待一天做了什么?那是他所记得的第一次撒谎,说自己一直在屋里看书。谎言没人戳穿。即便是挨打后还露着对红屁股罚站的堂哥也没说。
“晟哥,我欠你份人情。”韩育陵看向炎育晟。
炎育晟挑眉:“怎欠的?你打算还?你要给我一定收。”
韩育陵笑而不答,回头,看见坡上站着两个人,一同注视着自己。
挺拔威武的芦绍宗,茫然无措的炎允赫。
韩育陵从芦绍宗担忧和略带责备的神情就知道,干爹下一刻会严肃地要自己注意安全,小心爬回坡上。
可芦绍宗没有开口。出乎预料,却又似合情合理,他转身走开。
“啊……那……上……上来进屋去吧,天气热,我给……煮了凉茶。”炎允赫结结巴巴。
韩育陵旋即背过身去,“我有事和晟哥聊。”他冷冷地说。
身后沉默了数秒,才听炎允赫唯唯诺诺说你们慢聊,不打扰。
脚步声走远后,韩育陵不由得长出口气。他也不知自己憋个什么。
扑通。炎育晟往河里扔石子。
“老爸跟我说你离家出走那时,我真不信,你这个从小学到高中几乎年年给选为模范生还得过全国数学、科学、还有常识比赛第一名的神经病,没回家一定是被拐走。”
“我得过最佳球员。”韩育陵说。
“那一届的亚军球队有个比你厉害的球员负伤没上场,你才能那么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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