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她就这样睡到了晚上,应该说是她们,当斯拉文卡最终醒来时,她睁开双眼,看到跟她只有一拳相隔的巴蒂。她们的呼吸交错着,缠绕在四周,他拉着她的手,沉睡的神情很是文静。她望着他,却怎么也看不够,一想到未来几天后,她就要离开他,她躯体里的血液就好像全部被抽了空。
斯拉文卡轻轻吻了他的额头,巴蒂的睫毛扑闪扑闪的,眼睛睁开了,黯然的眼眸跟她一样带着一股悲伤。
“你想出去吃点东西吗?散一散步。”
“不……”他哑着嗓子说,“我想继续睡下去。”
斯拉文卡把他揽到怀里,轻柔的拍着他的肩膀,很快,他的呼吸又慢慢趋于平稳。
第二天,巴蒂看上去没那么病蔫蔫的了,斯拉文卡拉着他到餐厅打包了些食物,然后她们在泰晤士河河畔边找了个长椅,对着泰晤士河吃起早餐。
巴蒂吃的很慢,他一点胃口都没,也不怎么说话。斯拉文卡总是忍不住的朝他看去,她觉得自己把一切都毁了,可能十年后从某个梦中惊醒,她会突然后悔如今做的决定。
她们吃完后,开始在河畔边散步。过路的都是麻瓜,现在她一点都不会不自在,她对旧的巫师世界反而感到一种发自内心的恶心,斯拉文卡不知道这种厌恶从何而来。她们走了将近半个多钟头,巴蒂说他累了,他想回去休息,斯拉文卡觉得不该这么放任他这样,但她随即又想到,自己已经没什么资格来要求他。
她们又重新躺回了床上。巴蒂背对着她似乎睡着了,斯拉文卡伸出手,捻着他后颈的一小撮金色碎发,无意识间她挤掉了一滴眼泪,也就是在那时,巴蒂突然翻过身,他张嘴说了个开头,斯拉文卡抽着鼻子下意识的对他说了声“抱歉。”
“我很抱歉……”她坐起来,飞快扒掉摇摇欲坠的眼泪,呆在这的每时每刻,深入灵魂的痛苦都让她想尖叫着逃跑,“你想说什么来着?”
巴蒂望着她,用一种斯拉文卡读不懂的眼神,她在那时从他刚满17岁的躯壳里看到了一个萎缩的灵魂。
“……我想问你,你会感到孤独吗?”
“什么?”
“我只是想到……你的朋友死了,当你回到学校的时候,你会感到……”斯拉文卡没明白,他垂着眼睛,一根青筋在太阳穴一抽一抽的跳动,“只要一想到你会形单影只,我就觉得我会受不了……我受不了。”
“巴蒂……”
“我想要的只是……他终于发现我能令他多么骄傲,而他们会为我们送上祝福……现在我承认我做不到像你那样,我是个很糟糕的伴侣是吗?”
“你是我遇到过的最好的男孩……”斯拉文卡不得不背对着他,她又开始掉眼泪了,“我从来都不觉得是你的问题,巴蒂,事情就这么发生了,别再这么自我折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