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拉开两人的距离,然后迅速提起膝盖用力顶在郑峪翔腰侧,对方吃痛地往前倾,嘴自然地张开。他立即抓起沙发边的小人偶塞进郑峪翔嘴里,再抽出他的皮带迅速捆住那双手乱动的手,终于松了口气,回过头正好见余承骞拿起手机递给他。
“二叔有话跟你说。”
“我爸是独子。”余丛一记忆搜索不出叫作二叔的人。
“是堂弟。”余承骞解释道,根本没想他们说的不是同一个人,而是注意到沙发上的男人嘴里的人偶,一声痛呼,“余丛一,你干了什么!我的泳装MIKU!我要跟你决斗!”
余丛拿着手机转向另一边,没理余承骞莫名的叫喊,开口就道:“有什么问题以后再说,我现在只想听怎么救人!”
“老四?”
电话那头的声音显得很惊讶,余丛一实在无法想像以前的‘余丛一’是沉默到什么程度,才会导致他多说几句就让人下巴掉地的。
“你就当我是余老四。”余丛一的态度绝对称不上好,但他确实已经在尽量压制了。
电话里轻嗯了一声,如同想到了什么,感叹道:“承骞说你忘了过去的事,有的事能忘也是好的。”
“别说废话。”余丛一生硬地打断对方的话,他一点也不想了解‘余丛一’有什么样的过去,他只想尽快找到救郑峪翔的办法。
“呵呵!话倒是变多了!不管怎样没事就好,你要问的事老三刚才已经跟我说了,我那个队友正好离观县不远,但是逆道而行是有报应的,你可要想清楚。”
“队友?”余丛一自动过滤了报应二字,脑中闪现出一个不入流的神棍团伙,自然地冷笑一声。
“别笑!我把他的电话发给你,记得要喊张哥。”
哪来那么多哥?余丛一抽搐着嘴角,从他变成余丛一后他哥就多得跟雨后的春笋一样,遍地都捡得到,这让当惯大哥的他很难适应。可惜对方没等他表达不满已经挂断电话,他转向余承骞问:“他是谁?靠得住?”
余承骞还没从他深度痛苦的情绪里回来神来,一动不动地盯着还被沙发上男人咬在嘴里的人偶,魂不守舍的,却也回答了余丛一的问题。
“是爸的堂弟,也算是在国家单位工作,大名余岱延,比老三可靠多了。”
“俞岱岩?他不是残了吗?”余丛一最先想到的就是电视剧里那个坐在轮椅上的武当三侠。
余承骞像听了个冷笑话一样地笑了一声,“跟你一个姓,不是那个俞。”
“我管他是哪个余!他说要发个号码,你看看!”
余丛一说完把手机扔给余承骞,因为小人偶快要被郑峪翔咬烂,他掐住郑峪翔的下巴说:“我说你是属狗的嘛?”
郑峪翔根本听不进他的话,只想挣脱再往余丛一身上咬一口,余丛一脾气一上来干脆把自己的皮带也抽下来绑住他的脚,郑峪翔就像一条鱼一样在沙发上弹跳几下终于放弃了挣扎,转而幽怨呆滞地瞪着双眼。
而余承骞捧着从郑峪翔嘴里掉下来的人偶,快要魂断气绝般,隔着眼镜泪眼婆娑。
屋里突兀地安静下来,余丛一直直地盯着郑峪翔,像是要重新认识这人一遍,郑峪翔那双仿佛深水幽潭的眼睛空洞得什么都不剩了,他异常无奈地叹了口气挤到沙发上坐下,提了提郑峪翔那被解开快从胯上掉下去的裤子,脑子里突袭一样地就跳出了那晚他和郑峪翔大打出手前的画面。
那天向来都无欲无求得像个性冷淡的郑峪翔跟嗑了春|药一样,他半昏半醒地感觉下面被一股温热包裹着,还以为是哪里来的美人,压着那颗脑袋挺了两下,结果看清趴在他腿间的那张脸时如遭雷击。他惊着把那颗脑袋拎起来却被发疯似的郑峪翔压到了沙发上,掐着他的双手吻下来,然后用比他那些情人还旖旎暧昧的口吻对他说,“王征,我爱你。”
登时他五雷轰顶地跳起来和郑峪翔干了一架,最后被郑峪翔折了一条手臂衣衫不整地倒在沙发上,他对着郑峪翔骂,“老子他妈的当你是兄弟,你他妈当老子是女人,你恶不恶心!我操!你气死我了!”他扔了茶几上的烟灰缸,“滚!老子现在不想看到你!”
“王征,你他妈真混蛋!”
这是郑峪翔走之前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决绝得像是被伤透了心一样。之后他冷静了,反省了,心想兄弟不就啃了他几口嘛,有什么大不了,就算真捅了他那也还是他兄弟,他想着要给人道歉,想着不想失去好兄弟,可是他却再也找不到人了,直到王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