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冷感,他倾向后一种可能。
另外就是这房子太静了,硕大的房子里没有一点人气,四处空荡荡的几乎没什么家具,左右对称得像镜子的反射一样,连装饰都是一样的。
“那是,你儿子?”余丛一突然开口。
郑峪翔顺着余丛一的视线望过去,看到挂在正中间楼梯墙上的巨大画像,几乎占了整面墙,画上是一个少年安静地望着他所在的方向微笑。他盯着画像异常的感觉更甚,那幅画像有些像中世纪贵族家里挂人像油画的那种感觉,可他莫名地觉得这画像和遗像似的。
“确实是犬子。”蒋安平凝视着画上的少年,仿佛那并不只是一幅画像,而是画里的少年就站在楼梯上,隔了半晌才又说,“不好意思,这里除了平时打扫的人之外就只有我一个人,你们要喝茶还是咖啡?”
“不用了,蒋总还是先带我们到处看看吧!”郑峪翔收起视线说到正题。
“也是,两位请跟我来!”蒋安平在前面带路,领他们从楼下到楼上,各个角落都走了一遍。
行话说反常即是妖,可有时太过正常也可能有‘妖’。这栋房子无论从地理位置还是室内结构来看都是个聚阴纳祟的地方,但到处走下来郑峪翔却发现意外的‘干净’,虽然透着一股阴冷,可是却没有发现哪里有阴气邪气,实在有负他刚进门时以为进了鬼宅的期望,让他觉得异常的反倒是人为的东西。
首先,屋里的装修都很新,有的地方甚至还有没有撕干净的标签,就算蒋安平住在这里也肯定没住多久。在房子里到处都摆着画像上少年的照片,和一些完全不可能当作装饰的小东西,比如用过的铅笔直尺之类的,无论是过道还是房间里无处不有。
然后,屋里所有的窗户都是全木的合叶形式,虽然漆着白漆和整体风格算不上违和,但窗户关上屋里就成了一个不透光暗室,正常来说现在不可能有人会做这种设计。
最后又回到前厅,郑峪翔怎么也想不通地视线到处乱扫,希望能找出点什么来。突然见余丛一仰着头说:“蒋总,你这屋顶上画的是什么啊?”
他猛地抬头看上去,发现天顶是圆弧形的,上面画满了彩绘,恍然惊觉他一直觉得奇怪的地方在哪里。由于先入为主他没有跳出这是住宅的观念,现在换个角度来看他发现整栋房子的布局完全就像是一座陵墓。
“蒋总,我们到处都看过了,你这房子里干净得很,恐怕是帮不了将总了,今天就到这里吧!”郑峪翔漫不经心地接过余丛一点好的烟,夹在指尖望着蒋安平。见蒋安平不回话他转身拍了拍还在研究那幅画像的余丛一,“小余,走了。”
“我觉得那幅画有点怪!”余丛一咬着烟,话说得有点口齿不清,郑峪翔朝他吐了个烟圈不说话,要笑不笑把嘴抿成一条缝,他立即明白这人说要走是骗人的。
果不若然,他们还没挪开脚蒋安平就先开口,“等等,还有一个地方!”
“蒋总,你这样我们就不好办事了,要是蒋总不信任我们,我们也不勉强,你说是不是?”郑峪翔在地上踩灭了烟头,随意地瞟过蒋安平。
“不是!”蒋安平提着一口气像是要解释,可终究只说了一句,“跟我来。”
蒋安平领头走到楼梯中间的画像前停住,在画框边上碰了一下,画框里面的画骤然往旁边移开,露出向下的楼梯。郑峪翔回头审视了一下整体的结构,猜测这下面应该就是‘墓室’。
余丛一并着郑峪翔跨进了画框,悄声地对旁边的人说:“翔子,你说他不会也像李学璋在下面弄了什么变态的玩意儿吧!”
“看了就知道了。”郑峪翔挑着眉角斜向余丛一。
余丛一觉得他是明知道却故意买关子,不屑地嘁了一声,拉住贴在他手边的手说:“小心梯子!”郑峪翔的手指在他掌心里勾了勾,勾得他胸口发痒。
台阶的尽头是一扇门,凑近了余丛一才发现那居然是石门,惊讶地暗骂了一声。蒋安平伫在门前,手贴在门上像是要蓄够了力气才打得开门,余丛一看他深吸了一口气才把门推开,紧接一股强烈地阴风吹出来,刺得他一个哆嗦,然后就被满眼的阴气捂住了双眼。
郑峪翔此刻终于知道上面那么干净的原因,恐怕聚集起来的阴气全都被集中在了这里面。
“翔子!”余丛一用视线指向门框的地面,有一条明显的红线将门框连起来。郑峪翔用眼神示意他不要乱来,贴着他的肩膀轻声说:“你可是我的护身符,拉紧我。”
余丛一不由地挑起嘴角,紧了紧握着郑峪翔的手,扬着老子能带你日天般的笑意,牵着‘怕鬼’的郑半仙走进了阴气快要被压缩成液体房间,四下一片漆黑完全看不出里面有什么。
蒋安平完全不受影响地走在前面带路,一点不像后面两们‘大师’那么艰难,他走了几步发现没人跟上来回头喊:“余老爷,这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