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没好气地瞥过余丛一。
“忠叔叫我来劝你回去。”余丛一不在乎余锦荣的语气,随意地找了块石头坐下,大喇喇地点了一根烟轻吸一口,“不过你回不回去是你的事,我没想来劝你!”
余锦荣斜着眼哂笑一声,“你是来找这个的吧!”
余丛一看到余锦荣拿出来一团白晃晃的东西,双眼一亮,“怎么在你这里!”
说着余丛一已经扑上去抢,不过余锦荣忽地一收,他没得手,又怕像魏宁风那样不个没注意就捽出去,只得悻悻地退回来。
“你怎么样才肯给我?”余丛一硬着嗓门说。
“我留着除了威胁你又没别的用!”余锦荣说得一本正经,余丛一差点扑上去揍他,他却笑起来,“陪我聊聊天吧,我一个人挺无聊的!”
“活该,你这叫自作自受。”余丛一觉得余锦荣这确实是自找的,虽然他看不懂余锦荣究竟在这儿摆了什么阵,不过他还是知道余锦荣摆这阵是为了余老四,想到这儿他又觉得头疼起来,余家几代人前前后后太多的事都让他找不出个原由来解释,于是又坐回来翘起二郎腿抽烟。
“如果可以我也想去外面看看,你根本就不明白。”余锦荣难得地收起他雪岭孤石地高冷,叹着人间烟火的浊气望着余丛一。
余老四的记忆会感染余丛一,但是现在更像是一个资料库,余丛一不能立即反应出关于余老四的事,可是如果从中去查找还是能找到一些深刻的,比如余锦荣离不开余家的原因。
因为十多年前,魏宁风和余老四那次两败俱伤,其中的受害者还有一个余锦荣,余锦荣是那次魏宁风准备的祭品,最后因为余老四的破坏魏宁风失败,余老四阳极阴虚,而余锦荣是魂魄脱体。至于余锦荣能平安活到现在主要原因是当时余弘安强行把他的魂魄限制在体内,简而言之,余锦荣实际上只是附身在一直植物人身上的孤魂而已,没有了余家阴阳之气相护,就会体魂相离,最后都不能存活。
“我是挺不明白的,你现在究竟是想做什么?”余丛一皱着眉,烟头掉了一大截烟灰。
余锦荣靠着垫子,回忆般地开始说:“魏宁风是我父亲。”
这个开头让余丛一一惊,好在余锦荣把话转了回来。
“并不是亲生的,但是是他把我从人贩手里救了出来,那两年他确实像父亲一样的照顾我,还帮我找过我家,只可惜后来没有找到,他把我带回了余家,问我愿不愿意帮他。当时我根本什么都不懂,即使他告诉我说我会死,我仍只想着只要能报答他。可惜终究我变成了现在这样不死不活的存在。”
“你难道不恨他?”余丛一不可置信地问。
“恨,可我也感激他!”余锦荣吸了一口气,“我也恨余老四,可我同样也心疼他。”
余丛一怔了半晌,仍然无法理解余锦荣地评价了一句,“你们真他妈的全都有病!”
余锦荣忽然对着余丛一笑了笑,这是余丛一头回见他笑得这么真,然后听他说:“如果这是他们如愿以偿需要付出的代价,我愿意偿还,反正我活的这二十年都是白捡来的。”
有一瞬间余丛一感觉心里某个地方被针扎了一下,余锦荣突然把那个光团子朝他扔过来,他立即惊得什么情绪都散光了,慌忙地接住,确认了完好无损地在他手里他才算心落地。
余锦荣说道:“滚,别来了!”
“谁他妈想来!”
余丛一小心地收好他的宝贝从洞里原路又扒了出去,他把郑峪翔的七魄握在手里,心跳没由来的加快,像是他手里握着的是郑峪翔一般,迫不及待地冲回了余家。
然面在余家大门口就遇到了余肃之一家,他们一家三口开了两辆车,带了三个‘随从’,那排场实在像极了封建残余。
“丛一,过来帮忙!”余肃之见他毫不客气地吩咐他,递了一个大箱子给他。
余丛一问:“什么东西?”
“草莓,悦悦每天要吃的!”
听着余肃之的话余丛一不自觉地瞟向了旁边的女人抱着的小男孩身上,三四岁的样子,接到他的视线,圆嘟嘟地小脸立即摆了一个露大门牙的笑,朝他伸着手喊:“师叔,师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