喃自语:“怪不得这一次行动没有带上那个棒球笨蛋。”
(没有带上山本君?怎么突然……)
从沢田纲吉的视角只能勉强看到狱寺隼人的表情,完全看不见进入房间的人,但这个问题的答案并不难猜。
等到门“啪嗒”严丝合缝地嵌入框中,你的脚步声才逐渐靠近,声音无波无澜:“那还真是谢谢你们没有带上他?”
意识到山本武曾经说的“某个机关”就是眼下的这座玖渚机关,狱寺隼人恨不得原地把人从并盛揪过来打一顿,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不早说清楚!?
眼看你靠得越来越近,狱寺隼人连忙抬起另一只手:“不要过来。”
“……我不打算做多余的事情。”你停下脚步,环视起四周:“如果我要揭发你们,刚刚就可以直接喊人了喔,狱寺隼人君。”
狱寺隼人君。
仿佛看见了纤白指尖拂过黑白钢琴键的模样,被你这样轻飘悠然地念出名字,哪怕不是当事人还隔着一张桌子的沢田纲吉都听得有些面红耳赤了。
偏偏拥有这个名字的当事人只觉得每个音节都像在对他刚刚的言行敲敲打打。
容易犯蠢是一回事,狱寺隼人绝对是货真价实的聪明人,看到你手中上书辞呈的打印纸,对你的话就信了八成。
只是他在说完那句话后就意识到自己不该出声,且不说你是不是愿意帮他们,要是当下进入这间办公室的不止你一个人……
放在往日,狱寺隼人并不会对这种细节耿耿于怀,可你先一步点透了他的想法。本就是被动的局势,如今又被先发制人,而且房间内还藏着他所效忠的十代目,他绝对不能连累到沢田纲吉。
狱寺隼人不由露出有些恼怒的神情,他按了按沢田纲吉的手示意他继续藏好,自己缓缓起身,笃定道:“你不会这样做的。”
确定室内的监控并未正常运作,你双手抱胸,将目光移到眼前的少年身上,如同看到不懂事的孩童一般微微摇了摇头:“这不是求人的态度吧,狱寺君。”
威胁般的表意令狱寺隼人当即捏紧了拳头。
藏在桌下的沢田纲吉看不见你的动作,并不能理解狱寺隼人怎么一副忍气吞声的模样,听声音……他认为你是在同狱寺隼人开玩笑。
“你要怎样才肯帮忙隐瞒。”
沢田纲吉不禁抬手捂脸。
(狱寺君啊……谕小姐在第一句话就说了自己不准备做多余的事情……)
你确实没打算为难狱寺隼人,又觉得他把自己送上门来这种行为很有趣,便顺着他的话往下说:“没有人喜欢莫名其妙就被怒目圆瞪,狱寺君觉得呢?”
狱寺隼人一愣,随即神色更加恼怒了,看着你目无波澜的模样只觉得哪里都可恨,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很、很抱歉。”
“什么呀,眼神这不是更可怕了吗。”
截止到这一句话,沢田纲吉已经完全可以确认,你不过是单纯在逗狱寺隼人玩儿而已。他看向同伴,却发现狱寺隼人正愣愣地看着你出神。
不过两秒,他又回过神来,眼神闪躲着从你身上兜了一圈,竟然不敢再直视你的眼睛。
(能够让狱寺君露出这样的表情——这是看见了什么啊!)
随后,沢田纲吉才听见你带笑的声音:“狱寺君果然是聪明人呢。既然是聪明人,还是少做没有意义的事情为好。”
这一次,你没有因为狱寺隼人的抗拒停下脚步,而是自顾自将那封捏了许久的辞呈随意扔在办公桌上。狱寺隼人试图抓住你的手腕,被你先一步按住肩膀推向办公桌下,正正好好塞到沢田纲吉身边。
“不用担心。我不是你们需要提防的对象。”
沢田纲吉紧张地对上你的眼睛,那里并没有意外的情绪,你似乎微微笑了一下,随即竖起手指,“嘘——”
偏了偏头,示意沢田纲吉按好狱寺隼人,你最终停在那扇巨大的落地窗前。而在你站定的下一刻,门再次开了。
这一次响起的脚步声要沉稳得多。
你背对日光转过身,颔首:“日安,直君。”
“山本?”听声音是位年纪不大的男性,他似乎主动和你保持了一段距离,没有靠近。
(直君……Reborn给的资料里写了,玖渚直,玖渚机关现任机关长!谕小姐这是在向我们递话。)
桌下的少年们没能来得及松一口气,心又高高吊起。
现在他们只能寄希望于由你支开对方。
“还没有祝贺过你成功晋任机关长呢,直君。”
“承蒙诸位抬爱。”玖渚直的声音里并没有什么情绪:“只是,山本你这句贺词比我想象中来的晚一些,我原以为山本你会更高兴,毕竟我升到了机关长,秘书办负责人的候选就只剩下你一个人了。”
从沢田纲吉的视角,仍然只能看见你一个人的表情,他只能从你的表情来努力推测对方的神态。
玖渚直话语里的信息量不小,沢田纲吉还没理解这句话的深意,忽然便理解狱寺隼人方才失态的缘由——原来,狱寺君是看到了你的笑容啊。
一桌之隔的玖渚直如临大敌。
然而你只是侧过头,微微勾起唇,抬手顺了顺身前的黑发。
“只剩下我一人?这话真不中听。直君,我们从大一至今相识也有七年,难道这七年间你除去玖渚这个姓氏之外,还有什么地方胜过我了吗?”
话音未落,哪怕是藏在桌下的两人,也清晰听见玖渚直呼吸的一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