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知己也做不了。平日里,朝臣们邀约的帖子几乎都会给祁进发上一份,而他除了偶尔与太子殿下饮酒小酌,别人的帖子一概不回。
如今竟然为一个小县令出头,难不成是看上人家的女儿了?
肃文帝也好奇:“你说,你要为阳丹县县令喊冤?”
赵宏盛他有印象,刑部尚书上过折子,说此人贪污公款,证据确凿,难不成还有隐情?
祁进道:“是。”
刑部尚书有些急,这案子他是主审,可不能任祁将军胡说八道,立即站出来:“皇上,这赵宏盛贪污是事实,物证都在眼前,不知祁将军与那赵宏盛是什么关系,竟能无视物证,仅凭你红口白牙的“冤枉”二字?”
祁进转身,似笑非笑:“方尚书急什么?我什么时候说没有证据了?”
方尚书已年过五十,白须灰发,长得白白胖胖。他神色激动,眼睛睁得比铜铃还要大,胸口起伏得厉害,失声道:“你、你有证据?怎么可能?”
大臣甚至担忧,生怕方尚书一时激动,会直接晕倒在太和殿上。
肃文帝道:“什么证据?”
祁进拿出郑师爷写下的认罪状,立即有宦官走过来接下,转身递给肃文帝。
肃文帝粗略一看,沉声问:“那这人,现在在何处?”
祁进答:“此人现在在我府上。”
方尚书见缝插针:“皇上,这里面肯定有猫腻!祁将军既然捉到郑师爷,为何不交到刑部或是提到朝堂?区区一封认罪信,岂能证明赵宏盛的无辜?”
肃文帝犹豫起来,审视的眼神看向祁进,顺着方尚书的话道:“是啊,为何祁将军不亲自把人带来?”
“昨日我刚捉到郑师爷,便有杀手堂而皇之地在街上行刺!臣不敢冒险,只得先将认罪信交给皇上。”
“行刺?!”肃文帝顿时怒目横生,“天子脚下,竟敢有人如此放肆,藐视朝堂,藐视皇威,该杀!”
方尚书被肃文帝吼声吓得心惊胆战,没有再出言辩驳,等着皇帝的裁决。他与那赵宏盛也没什么深仇大恨,不过是按照一贯的流程审讯。
但是见祁进居然对赵宏盛如此上心,竟会不顾法纪,越权私与刑部的犯人见面,这才故意给他找找刺。
肃文帝怒言一出,朝堂一时异常安静。他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面无表情的祁将军脸上,语气缓和了几分:“将军要为赵宏盛伸冤,也要按照刑部的办案章程,证人还是要出堂过审,这事交由方尚书来办。你若是担忧证人的安危,朕会派禁军前往,护他安全。朕倒要看看,这背后之人,到底有什么能耐!”
“至于何时开堂,自然是越快越好,时间由你们商定。”
祁进拱手道:“皇上圣明。”
方尚书也道:“皇上圣明。”
“既然没别的事,那就退朝吧。”
肃文帝离开后,方尚书趾高气昂地冲祁进翻了个白眼,一甩袖袍大步离去。
祁进觉得有些怪异,这方尚书对他的敌意,不像是单单为了这桩案子,怎么倒像是因为与他有仇,才故意拿了案子针对他?
他曾得罪过方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