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宁羞红了脸,娇嗔道:“父皇!”
此刻的皇上含着笑,像是一位慈祥的老父亲,满是女儿长大的欣慰和欢喜,又有些怅然若失。
至于祁进难看的脸色,似乎并没人注意到。就算有人嘀咕一句,祁将军好像并不高兴,别人也只会老神在在地回一句,想多了,他平时脸色也这样啊。
“传——”
传朕旨意。
“皇上,臣有要事处理,请皇上容臣先行告退。”
祁进猛然打断肃文帝未说完的话,他情急之下起身,碰倒了桌上的酒盏,发出清脆的响音。
众人的目光瞬间都落在他身上。
良久,一道平静的声音传来:“很急吗?”
祁进弯着腰,看不到肃文帝的脸色,但周遭静得可怕,也能判断出肃文帝应是极生气的。
“事关边疆,还请皇上准许。”
“祁将军果然是国之栋梁,时时刻刻挂念边疆动静,朕心甚慰。”肃文帝道,“准了。”
祁进走得干脆,在场的人却吓得惨白了脸,面面相觑。
祁将军这根本就是在拒婚,皇上表面上没有多加为难,放他走了。可谁看不出皇上平静的目光后隐藏着的怒气啊,接下来,难道是要他们来承受帝王的怒火?
好好的一顿饭,吃得战战兢兢,食不知味,他们不由得心中埋怨祁进,骂他不识抬举,目中无皇上,等死吧。
女眷那一边,淑宁笑意不减,再他人看不见的地方,指甲早已经深深嵌进肉里,疼痛让她保持最后一丝清明,不至于丢弃公主的尊严,跑回宫里大哭一场。
二夫人又气又怕,老夫人则是忧心不已。祁家本就功高,这下触怒了皇上,日后怕是要更加小心了。
“乐舞怎么停了?继续。”肃文帝不满殿内的沉闷,“祁将军心系边疆,是南阳之福,各位爱卿应当以他为榜样才是。”
众人齐声应是,舞曲又起,似乎与初时一般无二。
祁进出了宫门,才终于知道自己今日为何一直忐忑不安。
“你再说一遍?”
夏宽收到妹妹夏婧传来的消息,马不停蹄来到皇宫,但却进不去,只能守在宫门前干着急。
容宛舒与将军之间的事,他听大嘴巴徐顺提过,将军对这位新纳的容姨娘还是很上心的。妹妹的失职,他只希望将军能念在过往的情分上,从轻处置。
“容姨娘今日上午到普桐寺上香,意外遭遇火灾,已经殁了。”
夏宽预想过将军的反应,或是悲痛,或是惊愕,但独独没想到会是这一种——将军居然笑了。
难不成是悲伤过度,失心疯了?
“将、将军。”
祁进翻身上马,一路风驰电掣,两炷香的时间,已经来到被烧毁的房屋前。
徐顺已经领人先到一步,“将军——”
祁进示意他别说话,沉着脸走了进去。两具尸体躺在原地,仍保持着死去时的姿势,没人移动,只是用白布盖了起来。
他一把掀开白布,蹲下身子查探。
徐顺站在一旁默默心疼将军,这刚纳的姨娘就死了,死相还这么难看,被烧得面目全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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