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问:“你俩住哪?”
李清言回答:“我先从晨舒家里搬出来,我们俩一起住一段时间,反正,现在还是寒假。”
李清和已经冷静了下来,此时被李清言牵着手一起走。她忽然开口:“姐姐,那个男人判了死刑吗?”
李清言摇摇头:“还不知道呢,31号开庭。”
楼涧闻言,看向了景一渭,两人猛的对视了一眼,景一渭很快移开了眼睛。楼涧愣了一下,随即也移开了目光。
听说来吃饭的变成了六个人,胡竣然的爷爷又去加了几个菜。吃完饭,已经是下午两点了。
吃过饭后,大家都准备回去了。胡竣然准备在奶奶这里住几天,就不跟着一起走了。李清言带着李清和先走了,楼涧、景一渭和黄明靖三个人在后边慢悠悠地走路。
黄明靖一开始还担心,自己一个人走在他们俩中间,瓦数应该调多少合适,走了一段路,才发现自己根本就亮不起来——
他俩竟然诡异地没有一个人说话。
黄明靖本来就是一个闷瓶子,你不主动搭理他,他也挤不出几句话来勾搭你。楼涧和景一渭两个人都不说话,这下子,没人调节气氛,三人行之间就出现了长久尴尬的沉默。
黄明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低着头看路,一句话不说。楼涧其实想开口,但是一想,景一渭可能自己在想事情,就算他开口了,不一定人家会应他,干脆就没说话。景一渭则是一脸心不在焉的模样。
通向公交车站的那条路路两旁都栽了松树,这些树年龄都很大了,粗粗壮壮,给现代化的水泥路增添了一点乡土气息。而在树的延伸面,则是已经休耕的水田,雪下了几天,这里边都是融化的雪水。
这么好的风景,竟然没有一个人在看。
最后,还是黄明靖开了口:“那个……你们有硬币吗?”
楼涧摸了摸口袋,摸出了两个,递给他。黄明靖连忙道谢。之后,又是诡异的沉默。
他们三个在不同站下车,黄明靖先下,走之前,还给两个人一个拜了一个早年,楼涧这才猛然惊醒——
明天就是除夕了。
他看向景一渭,正好这时,景一渭也在看他,两人的视线一交错,景一渭很快又低下了头,不跟他对视。
公交车里不算很挤,楼涧踢了他一脚,故意引起他的注意,但是景一渭无动于衷。楼涧不满地开口:“喂!”
景一渭这才应了,但是仍然是低着头:“干嘛?”
楼涧看他恼火,朝着他胸前就是一拳,低吼:“你他妈的能不能有个男人的样子!”
景一渭无辜地抬起头:“怎么啦?”
楼涧被他这么一看,怒火消了一半,问:“你过年有没有什么打算?”
“不知道呢。”
景一渭虽然是在回答他,但是眼睛却没在看他,也不知道在往哪里瞟。楼涧看他这模样,也不勉强他了,干脆转过头,不看他。
下一站楼涧就要下车,他提前往车尾走,经过景一渭的时候,被人一把抱住了。楼涧吃了不小的一惊,震惊之余,好笑地看着他:“干嘛?”
景一渭只不过是一只手搂住了他的腰,把他给带过来了,一只手还抓着旁边的铁杆。他借着力,满满地抱了人一下,立马又松开了,学着黄明靖的样子,跟他拜了个早年。楼涧还以为他要说什么,没想到是无话可说了,于是点点头:“你也是。”
景一渭看着他下了车,眼神才收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