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到达宠物店。
傅知风将熟睡中的小猫递给兽医。
小猫歪着脑袋靠在帽檐上,嘴巴微张,小粉舌头可爱地挂在嘴边,呆萌的模样立刻俘获了在场所有人的心。
“哇!好可爱的小猫。”
“睡得好香啊。”一个女孩想伸手摸摸。
傅知风瞥了眼,细长的指尖勾住鸭舌帽,往身边拉了一下。
显然不想让她碰。
女孩皱了下眉,有些不满,被坐在办公桌后的兽医瞪了眼,才不情不愿走出去。
“不好意思啊,我那侄女被家里人宠坏了,太没礼貌了。”兽医年龄不大的脸上,神情略显无奈,“你别介意。”
“没事。”
傅知风坐在对面,将小猫从帽子里抱出来,露出受伤的爪子。
“它踩到玻璃了,麻烦处理一下。”
小猫粉嫩的肉垫上布满血迹,伤口已经凝固了,尖锐锋利的玻璃正插在其中,拔出来恐怕又要受不小的罪。
兽医连忙接过来,“怎么踩到的?”
小猫咪看着白白净净,在冬季潮湿的环境里毛发整洁又柔顺,因此他理所当然认为男人是主人。
傅知风并没辩解,“不小心。”
兽医责备地看了他一眼,抱着小猫起身去了操作台。
“啊呜!”
南柏是被痛醒的。
它睡眼朦胧睁开眼,入目便是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对它呲着一口大白牙笑得猥琐。
“小乖乖,不疼啊。”
不疼?那它怎么醒来的。
信你个鬼。
南柏想到了什么,慌忙起身东张西望,扭过头发现不远处坐着的男人,紧绷的身体这才放松下来,趴在操作台上眼巴巴盯着男人。
碘伏酒精的味道飘来,它爪子一疼。
南柏不自觉缩了下身体,回头看去,自己的肉垫正被人消毒上药,接着一层层纱布严实裹上来。
他清楚是为了自己好,就没反抗。
好不容易等包扎好了,兽医又问起它打没打疫苗。南柏顿感不妙,连忙喵喵叫唤着,想让傅知风带自己走。
他又不是真的猫猫,打疫苗干嘛!
但好巧不巧傅知风电话响了,趁此机会那个笑容猥琐的兽医,直接抱着它去打针了。
捏住后脖颈,一针到位。
南柏还没反应过来,脑袋忽然被塞进了一个吐司片形状的玩偶里。
一套操作下来,南柏都懵了。
爪子又疼站不稳,它只好趴在操作台上面。
孤零零等了几分钟。
傅知风才接完电话回来。
兽医叮嘱着,“这是伊丽莎白圈,专门防止它挠伤口的,愈合时会发痒,平时多注意看着它一点。”
“好的。”
傅知风抱起软趴趴的小猫,修长的手轻抚过它的背身。
像是在无声的安慰。
南柏扭过头,不接受示好。
兽医又道:“下次疫苗是二十八天后,记得过来打。”
还有?!
这话宛如晴天霹雳,南柏脑袋摇得如同拨浪鼓,就差开口说它不想打针了。
头顶却传来男人肯定的答复。
“好,一定准时。”
……算了,他干不过反派。
但一想到被迫挨针的痛苦,南柏又咽不下这口气,索性低头一口咬住男人的指尖,泄愤似的磨牙。
它只是个在生长期的小猫猫。
磨牙不是罪。
傅知风纤薄的唇勾起,竟有一分宠溺感。
兽医拿出本子,“叫什么名字,我记一下。”
名字……
傅知风低头看着指尖被咬出来的小红印,低声道:“……小赖皮。”
兽医重复了一遍,“小赖皮?”
“嗯。”
因为,他被它赖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