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了,自己在那尴尬的位子上,费了多少劲儿,才把这事儿办成,结果不但没讨着好,还把两位美女得罪一干净!
“修成玉颜色,卖于帝王家”纳兰依德轻轻地,坐在桌子前,双目呆滞地盯着餐具。
杜宇就更是心里堵得慌了,心里嘀咕:啊,连古诗都上了!还是闺怨体。难道自己给他们办了坏事儿?
就是马雪谨,自己没把她办出园林环卫,也拖了王老主任的面子,跟环卫处的领导打了招呼绝对不让她亏着,一定给她弄一份好差事儿,可结果呢,却搞得大家不欢而散。
临散场的时候,纳兰依德对杜宇说“谢谢你替我们操心,其实我们难受不是针对你,是因为女人的一生不管怎么拼挣,始终逃不过是泪做的命运。”
这下杜宇更是惊了,这可好,古诗刚吟院,又转行搞哲学了。杜宇明白了,收人钱财,替人办事儿是正事儿。人家会说你好。
不收人钱财,主动替人办事儿,多半不落什么好名声,都是孽债!
可是,此刻杜宇忽视了一点,那就是他帮助别人,给他钱的,再不会记他的恩德。而纳兰依德和马雪谨却是可以记住他一生的人。他们的生命和真情就是这样一点一滴积累起来的,甚至最后血肉模糊,分也分不清,扯也扯不断。
彭德良破天荒地第一次选择不坐飞机出差,连市政府的办公室主任都感觉惊讶了。这市长大人是怎么了,难道说听到机票涨价,居然开始节能减排,坐起火车来了。
可是当下属的谁敢多问领导的事儿,难道主任想学小秘书。当然不,他自然知道在市政府沉默是金。
彭德良坐火车,自然吾兰古丽得坐火车,吾兰古丽并没什么意见,可是王老主任的意见就大了。
“这出的是哪一门子破差呀,什么年代了,还让我老汉坐火车?得了,忍着吧,为了挺进副处级的干部门槛”王老主任总是这样提醒自己。
王老主任有一点儿一直没想明白,为什么他给吾兰古丽订票的时候,吾兰古丽不让他订,而是自己订的票。而且卧铺票不订在一起,居然是两个车厢,这实在有些不合常理。所以尤不得王老主任不多想。
王老主任自然是多想的,他要不多想,可能他的头上会多留些头发。可惜只为了一个区区副处级,那些对王老主任来说珍贵的头发就都找不见了。
可是王老主任想的得再多,估计也没有彭德良想得多,彭德良不仅想得多,而且做得更多。
吾兰古丽陪彭德良参加论坛了,留下了一个美妇谢婉晴。
谢婉晴派出去监视吾兰古丽的人汇报说彭市长带了她登上了火车,并且订了四张软卧票,但是只有两个人。
听到这个消息谢婉晴懵了、木了、震惊了。
于是谢婉晴一瞬间便由一个美妇变成了怨妇、毒妇。
这绝对是老六跟许三在黑道上混了一辈子,唯一的一次惊天的汇报!
谢婉晴双目呆滞,两眼失去了往日精明的光芒,那透气皓白的牙齿,上排与下排的轻轻碰撞在一起,轻轻地咬了咬嘴唇,竟然说不出话。
电话那边老六磕磕绊绊地说:“谢总,我们是不是继续跟踪下去,还跟踪不?喂喂喂——”地喊着。
可惜谢婉晴已经全无力气,没有跟他说话的一点儿点**。
掛了电话,谢婉晴的眼泪已夺眶而出,面对着那个巨大的镜子,里面的那个无比妖娆的自己已渐渐扭曲、变形,渐渐什么也看不清楚了。
“你是我的朋友吗?你是我的姐妹吗?你是吗”谢婉晴呜咽着,无限痛苦地问着房间里的空气。
问完以后,她对着手机里喊:“老六,你找能干的人,把那一对狗男女给我做掉!给我做掉——”
谢婉晴歇斯底里地喊着。
电话这边老六晕了,结结巴巴地问:“谢董,把那两个都做掉?他们可是市长和局长啊,都是要员,这冒险冒得也太大了吧?”
“那至少也得教训教训他们。”
“谢,谢,谢董,可是我不敢呀,他是市长,是市长啊!”老六在那边哭着喊。
“你是猪啊!你到底是老娘的人,还是谁的人!”谢婉晴说完把自己的苹果ihone4手机一把甩到墙壁上摔了个粉碎,眼泪一泻如注。
保姆听到动静,从别的屋进来“小姐,你怎么了?”
“滚,滚!”谢婉晴双手握拳,砸在桌子上,那不争气的琉璃居然把谢婉晴的手也给划破了,血流如注。
保姆没有滚,能从乡下到城里来,能碰到谢婉晴这样的商界名流,她挣得了几百子也不敢想的工钱。
保姆是农村出来的,特别能吃苦,特别能受委屈,特别能挨骂。要不怎么能端得住谢大女人保姆的饭碗。
“你走,你走——”谢婉晴继续喊,边喊边从自己秀气无比的手提包里拿出一千块现金“给,给你去街上买东西去吧,你家不是需要钱吗?快滚——”
保姆脸上的神态极其淡定,仿佛有着与自己不相干的平静,在保姆界的行当里,一看这鸟人就已经经过了多年的历练,早已经做到了主人吐唾沫到自己脸上,不擦,让他自己干的境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