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河也许是可怜的,一个堂堂的公安局长碰到了这个猎鹰大队——用特殊材料制成的队员身上,算是倒了八辈子邪霉了。
因为替栾雅的母亲换肝是个复杂的工程,需要几个单位的官僚、领导坚持不懈地努力,需要找肝,需要配对,需要手术,需要钱。
而在找到肝之前,杜宇只能先给栾雅弄钱,因为钱是人的胆,只有手里握满足够的金钱,栾雅才能相信,自己母亲的病有把握治好。只有不断地有大笔的钱到手,栾雅的心里才能安心。
于是,这一次地下车库的暧昧,杜宇进行的并不彻底,只是局限于上半身的动作,并没有更进一步。
栾雅说她很感谢杜宇,很感谢他冒着枪林弹雨,不顾生命的危险,替自己做了这么大的事儿。但她专不下心,在母亲的事儿没彻底解决之前,自己实在没办法静下心来。
一听栾雅这话,杜宇也没了心思了,而且心里莫名其妙地有点乱了。
杜宇把导致自己心里不高兴的原因和罪过归结到白天河身上,都是这个狗屁局长言而无信,说好了给自己五十万,结果不守信用骗人,还玩个三十五万的把戏,骗谁呢?
谁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杜宇打算再狠狠敲白天河一次竹杠,也算是杀富济贫,替天行道。
杜宇送栾雅回去休息后,在返回的路上,又拨打了白天河的电话。
白天河一接电话,立即激动得没法形容了“哎呀,你是怎么回事儿呀,怎么一会用一个号码打呀,我到处找你也找不到。”
白天河急得火烧眉毛了,也顾不得太多,但还忘不了拿出领导的架子,给杜宇说话,也还带着领导训斥部下的口吻。
“白局长,我得小心一点儿啊!跟你这样的人打电话,我至少得办五十个号才够用,而且得通话五分钟就扔掉一个。只有这样,才能保障我的安全,只有这样,也才能保障您的枪械的安全。您说是吧?”
白天河一听说枪械,立即像是打了鸡血,这是白天河真正的要害。
白天河的气焰立刻熄了好多。口吻马上变成了哀求式的“您一定要把枪看好,绝对不能丢,更不能用这枪做出别的出阁的事儿,那样不好,对谁都不好。你说是吧?”
“我觉得不是啊?枪是多么好的东西呀,你想想,如果我没枪的话,是不是就被你的手下射死在广场了?不蛋我死了,而且可能您比我还先死,正是因为有了您的枪,才保全了咱们俩的性命。您是那么地不守信用,我没枪哪里行?”
“没有,没有”白天河从包里掏出一个手绢,擦擦汗“这是误会,纯属一场误会,我没叫人,如果是我叫人,怎么还会朝我自己开枪,您说是吧,不是我叫的,不是我叫的,而且永远也不会叫了,永远也不会叫这样的人了?”白天河结结巴巴地说。
“是啊,一个堂堂的公安局长,叫的手下没有能力抓住歹徒,却有能力冲自己的局长开枪,这样的下属可不是合格的下属。”
“是,是,是,一定追察,一定严办。”
“办不办,是你们警局内部的事情,我管不着,我只是数完了您的黑包,发现白局长不地道啊!”白天河一听就满头冒汗,急忙装糊涂蛋“怎么了,包里没有钱吗?”
“有多少,您应该比我清楚吧,白局长真是新城区的清天呀,区区五十万都凑不够,拿了三十五万,连一元钱的钞票就装上了?”
“我,我,我”白天河一下子竟然说不出话来。
“您是不是想让我把这杆枪呈到省公安厅长的办公桌上,还是想让这把枪明天就击毙几个新城区挂号的贪官头子,还是您怀疑我作案后伪造的现场绝对跟您扯不上关系!”
这一通此起彼伏的排比,把白天河搞得心里一阵阵的肝颤。言语不成行,思绪都不通了。
白天河之前想的,拿三十五万胡弄这人,甚至可能把人都拿下,法纯粹是一种奢求。
现在这枪既然落在了这货的手里,那么肯定会发生一些妖蛾子事情的——让白天河极其蛋疼的事情。
这些让白天河应接不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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