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小看她的武功了,江湖传闻不可信。”李苏道,“况且,我没想要杀他们。”
紫苏含笑:“师兄还是一贯的心思缜密,紫苏佩服。你当然不会亲自动手惹麻烦,把错推在别人身上才是你最擅长的。”你看我李苏师兄,里里外外纯洁无暇,多么善良的一个人啊,简直是活佛在世。
李苏正色道:“我再说一遍,我对江湖纷争不感兴趣,魔宫的人死不死与我无关。”
紫苏道:“你明知道蚀心蛊发作过一次之后就不可能再拔除,你还骗白小乔去试,这不是把人往死路上推吗?”
李苏沉默,随即又道:“理论上是可以成功的。”
紫苏笑:“蚀心蛊发作起来,疼得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更别提受到母蛊的鼓动,想要离体……上一次拔蛊的两个人是一对父子,结果是父亲蛊毒发作,失去理智,将儿子撕成了碎片,两个人都惨死在静室内。”
回忆起那惨烈至极的场面,李苏不由得胃里一阵翻腾,“你觉得我把这些告诉小乔,她就会放弃么?”
紫苏冷笑道:“这世上有什么感情是真的。”
她吃准了药王谷不会看着她自杀,才用毒针扎自己的手臂,难道不是吗?
李苏也笑了,眉间一点红痣鲜艳得如同血滴,“你知道的,我一向讨厌有违师道的事情在我眼前发生。顾思陌看白小乔的眼神,让我觉得他在侮辱‘师父’这两个字。可是,既然小乔心甘情愿,我也不会横加指责。我不把拔毒蛊的危险性告诉她,只是想顺其自然,看一看他们究竟是真情,还是假意,拔蛊须同心,若是虚情假意,就不要怪上苍无情。”
一道锁落在了门上。
紫苏道:“我们明日再来看,白小乔会不会撞破这扇门。”
夜色渐深,树丛里夏虫鸣叫,一阵一阵,催人入眠。
李苏跪在他师父的灵位前,神色凄然。三年前,他被自己的亲哥哥追杀,他师父用身躯挡住了飞向他的箭矢,他才得以侥幸存活。一直不敢相信,平日里最怕伤痛的师父,竟然会为他去死,而且是万箭穿心这种死法……
师父的恩情,倾其一生无法偿还。让小乔替顾思陌拔蛊,并不是像他对紫苏说得那样,想试探什么真情假意,他只是希望,小乔能够承受住未知的痛苦,坚持到最后,不要轻易退缩,不要冲出那扇门,即使是死。
“把感情寄托在小乔身上,我是不是很可笑?”李苏苦笑着从牌位前站起来,转身走向了顾思陌的房间。
面无人色的药童跌跌撞撞地跑来,“谷主,大事不好了!”
“怎么?”
那人结结巴巴道:“里面、里面好像出事了,白小乔一直在叫,然后就是砸东西的声音……”
李苏道:“你们都退出院子,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踏入一步。”
可是,放着里面的人不管,真的没有问题吗?那药童心存疑惑,却不敢多问。
“哐啷——!”
又是一件器物,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那些碎片仿佛刺进了骨头里,迫使顾思陌想要寻求新一轮的发泄,他猛然将小乔推离,低吼道:“走开!我让你走开!”
不想把你也摔烂!不要逼我!
小乔知道这是蚀心蛊有了反应,她扯下衣带将两个人的手腕绑在了一起:“师父!你再忍一忍,等蛊虫出来了就好了……”
然而,当她种着母蛊的手再度触碰到了他身体的那一刻,他的心神瞬间失去了控制,仅用一只手便将小乔拎起来,狠狠地撞到墙壁上,鲜血的味道刺激着他的神经,小乔避之不及,尖叫一声,脖子被他用力咬住。
血水顺着缝隙流进嘴里,顾思陌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他兴奋到牙齿都在打颤。
整个屋子里只剩下*的吸吮之声,一股前所未有的惧意从小乔心底升腾,她的师父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他把她当做一块可口的食物,在她身上留下深深的齿印。她的挣扎唤不起他的怜悯,他的眼里只有一片殷红。
这样下去……不行……
小乔好不容易点住了他的穴道,他却毫不费力地冲开,蚀心蛊的骚动把所有桎梏都毁灭,眼前的人不再是一个人,而是一头濒死的野兽。
尚且没有从惊惧中缓过神来,顾思陌再一次抓起她,摔在桌上,梨花木的方桌应声而断,锥心的痛楚从背后传来,她头昏眼花,看不清他的表情。
“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