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一家一户,早晨起来打开家门,没有钱寸步难行!
现在干了活拿不到钱,还不是一月两月拿不到钱,四个月拿不到钱,继续在这里干活,找谁拿钱还不知道呢!
有人大骂:“狗日的贪官污吏,天打雷劈的东西,国家有的是钱,你想贪多少贪去,怎么贪我们养家糊口的血汗钱!”
见有人骂,大家跟着骂,群情激愤,吼的吼、嚷的嚷,院坝人头攒动,仿佛大锅里的开水在沸腾。
郑碧容要说话,徐建川递个眼神,郑碧容噤声。
四个月没拿到工钱,民工要说、要骂,就让他们说个够、骂个够,四个月没拿到工钱,谁心里没有气,气胀在胸腔,得发泄出去。
大家骂啊骂啊,什么难听的话都骂,王乡长、汪乡长、谢主任的祖宗八代更是被了个遍。
没有不吹过的狂风、没有不下完的暴雨,院坝里的叫骂声渐渐平息下来。
“徐指挥!”有人大声喊道,“你敢不敢带我们去乡政府、县政府讨要工钱!”
院坝突然安静,这可是无比尖锐的问题,仿佛试金石,你徐指挥要得到我们相信,就得给我们站在一起讨要工钱!
如果不带领我们向乡政府、县政府讨要工钱,你徐指挥就扯球蛋,只管哄着我们干活,才不管我们拿不拿得到工钱呢!
我们靠干活拿工钱养活一家人,你徐指挥不带领我们去乡政府、县政府讨要工钱,就是不顾我们一家人死活,你徐指挥不顾我们一家人死活,谁还跟着你徐指挥干!
所有怒骂声停止,目光盯着徐建川,看徐建川反应,院坝寂静。
约十秒钟时间,民工几乎同时吼起来:“徐指挥胆敢带我们去找政府要工资,我们就相信徐指挥!”
院坝怒火滔天,先前仿佛是一锅沸水,现在不是沸水,是火焰,熊熊火焰,火势已经蹿上房顶,形成漫延之势!
出现这样的情况不是好事,郑碧容心里清楚,徐建川绝对不可以带着民工找乡政府、县政府讨要工钱,身为体制内人,这是禁忌,她连忙道:“听说有人贪污大家的工钱,徐指挥立即去市上、县上反映情况,他刚回来,是要给大家商量如何把工钱要回来!”
听郑碧容这么讲,民工已经爆发的情绪稍稍安稳,目光重新聚焦徐建川,仿佛要从徐建川的脸上发现什么新希望。
徐建川知道是自己说话的时候了,他看着大家,诚恳道:“大家干了四个月活,没有拿到工钱,我也没少去乡政府问这事,王乡长、汪乡长、谢主任都说上面没有把钱划下来,我也大意,没想着去县上问问!”
徐建川话说到这里打个顿,面现气愤表情:“谁也没有想到,有人打大家血汗钱的主意!”
“不过没关系!”徐建川语气既轻松、又坚决,“我给大家讲过,一周内能拿到工钱,如果拿不到,我就带着大家到乡政府、县政府要工钱!”
徐建川心里清楚,关键时刻,话不能多讲,讲多了大家思想反到不统一,最好点到为止。
院坝寂静,没有一点声音,民工虽然不相信徐指挥的话,一周内拿到工钱,若是拿不到工钱带着民工去乡政府、县政府要工钱,但似乎徐指挥的话又有可信之处,毕竟徐指挥的话讲得死。
一周不过七天,工地食堂已经升生火,家里就算要饿死人,七天时间也等得过去。
“你说的话敢兑现吗?”有人大声问,院坝静得出奇,声音无比清晰。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徐建川一嗓子喊出来。
郑碧容当然清楚体制内人聚众上访闹事的性质,这话平时讲也犯忌,见徐建川义气用事,忙大声说道:“徐指挥刚才的意思……”
“还是不敢带我们去乡政府、县政府要工钱啊!”有人嘲讽语气,打断郑碧容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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