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萧兮瑜便是笑了。
“席泽,你念给他们听听。”他将手上不知何时多出一物。
似乎是这么交代一句之后的一切问题便已经迎刃而解,萧兮瑜推着轮椅便又将身形没入那茫茫人马之后。
他没有回头一眼,齐王府的人却也同样无暇去关心他的去留。
那做不得假的传位诏书让几方相争之人均是愤愤。
齐王府本已稳固的势力霎时间便变得名不正言不顺了起来。
兵力相较之下,多了皇城之中只听命于先皇的暗卫以及皇宫护卫,又本就拥有与齐王持平的兵权,萧兮瑜一方更是取得了极为明显的优势。
对于这半路杀出来的四殿下,众人心情不一,相较之下原本就显出对于那个位置并不感兴趣的萧兮泽反而是某种程度上的得到了解脱。
更何况按照席泽所说,萧兮瑜并没有对于他手下的人有任何赶尽杀绝的意思,反而给了他可以后退的台阶,也算顾念了一场兄弟之情。
“是以,我只需要带兵回边疆镇守,之前一切便作未曾发生,倒也是极好的。”萧兮泽听完之后
显然对于萧兮瑜的提议显出了极大的兴趣。
或许也正是因为如此,萧兮瑜才从一开始便对这中途插上一脚的行为如此的有信心。
“齐王……”容砚皱了皱眉,还想说什么。
底下也有人不甘心就此收手:“就算有这诏书,我们也不是毫无把握,还是有一拼的机会。”
“不了。兮泽一生戎马,也是时候回到我该回的地方。坐那个位置,如果是大哥,可能还有一争之力,但是换作四弟……”萧兮泽倒是极为看得开,甚至仿佛已经回到了他最为挚爱的沙场,身上的气势瞬间凛然,“我不愿争,也争不过。他比我合适太多。”
已然没有再争之心,一心向往着再回沙场征伐的齐王态度决然,让心中仍有些小盘算的人们也不得不重新去考虑得失。
一场斗过,争过,又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的闹剧,便在这有这先皇玉印的诏书以及齐王的主动退让之间落下了帷幕。
腿有残疾的萧兮瑜的登基大典也办得恰如这皇位的得来一般随意。
这位新皇更是几日之内便以腿脚不便,以文代议打发了群臣。
如若不是还有定时的奏折批阅和一些安排布置,恐怕下面那些忠心耿耿的老文臣们就要直接再来一次造反了。
只是,如若让那群老顽固们瞧见宫中此时的状况,可又不知道要气成什么模样。
“这些,一翻而过便是。”萧兮瑜侧身随手便从那如同小山一般堆积着的奏折之中挑了基本丢在了一旁。
在他的身旁,有一少年一手执着朱笔,紧锁着眉头,极为认真的在一旁的奏折之上写写画画。
新皇萧兮瑜却像是看不见一般,完全不曾制止,任由少年写完又打开下一本。
两人这般,倒似是玩闹,偏偏两人自己还没有半点自知之明。
正在这个时候,一声通报从屋外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