慑人的微笑。“不好意思,献丑了。”
“不,不,你拉得很好,这是我第一次听到这么美的琴声。”岑司丝有点手足无措。
这是怎么回事?从来都只有别人在她眼前慌张,怎么今天倒轮到自己了?
男人落落大方的颔首,算是接受她赞美。“你也喜欢古典乐?”
“我对它并没有研究,但美好的事物总是受人喜爱的,”她困惑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你是本校的教授?”
他的年纪看来不大,顶多只有二十七八,既没有学生的青涩,更没有时下年轻人猥猥琐琐的德性。
“不,我是今天来参观的来宾,”男人打开琴盒,将小提琴放人盒中。“你是音乐系的学生?”
岑司丝皱皱小鼻头,笑了。“我对音乐一窍不通,我念的是国文系,最最无用的一个系。”
“我倒不觉得,”男子和她攀谈起来。“中国文学是一门相当艰深的学问,要学得好并不容易,除经史子集之外,诗词声韵更要弄得懂,所以我很佩服学国文的人。”
“是吗?”岑司丝扬起细眉,心中闪过一丝喜悦。
想不到他是个有心人,才短短几句话便教她心情舒畅。和那些一天到晚只会围着她,满嘴就是玩玩玩的同学比起来,简直是好太多了。
“那你呢?你是音乐系的学生,否则怎会拉得一手好琴?”她感兴趣的问。
“我是读企管的,”男子的神色略黯了黯。“至于小提琴,是先母传授的,她生前是个专业演奏家。”
“啊,对不起。”岑司丝充满歉意的低下头,满脸都是自责之色。“我不是有心的。”
“无妨,过去的事算了。”男子摇摇头,接着伸出手。“聊了半天,还不知道你的名字,我是常天竞。”
“我叫岑司丝,国文系四年级生。”她也递出手与他握了握。
他的手果然如她所想象的一样,沉稳而细致。岑司丝脸上不由得冒出热气。
“不知常先生在哪儿高就?”在后悔之前,她已经低声问出口。
第一次,有男人让她想认真探究,她竟然舍不得与他道别,甚至想多知道他一些。
“我有一间小鲍司,主要是负责电脑零件外销。”他笑笑。“年纪虽不大,却已经是满身铜臭的商人了。”
“怎么会?”岑司丝急忙说道。“你年轻有为,相当难得,很多男人到这个年纪,还摊大手板跟父母要钱呢?”
“谢谢你的称赞。”常天竞爽朗的笑了下。“我们俩是怎么了?总是替对方开脱。”
“那是因为我们都了解彼此存在的价值啊!”岑司丝难得俏皮的眨眨眼。
她并非冷若冰霜、难以接近,只是同年纪的男人既肤浅又无知,才让她误认男人都是不可信任的生物。
可是眼前的男子,却一下就粉碎自己多年来对男人的看法——原来他们也是可以智慧、健谈,温和且毫无目的的。
两人相视而笑,气氛融洽热络,正当她想更深入话题时,门外传来一道突兀的嗓音。
“常先生,时间到了,您也差不多该离开了。”助手适时的插话。
“我知道!”常天竞无奈的对岑司丝耸耸肩。“很抱歉,我下午还有事,必须先走了。”
“哦!”没由来的胸口一紧,岑司丝有些怅然的说:“今天跟你聊天的感觉非常愉快,希望以后,我们能有机会再见。
“你放心吧!”常天竞意不深长的凝视着她。“我相信,那一天很快就会来临的。”
“是吗?”岑司丝勉强露出微笑,她可没他那么自信。
她是国文系学生,而他是一间电脑公司的负责人,怎么想,也不觉得两人会有交集。
算了吧!至少自己曾有过一段美好的短暂时光。
“那我不耽误你了,byebye!”岑司丝无奈的举手示意。
“再见!”常天竞点点头,算是告别。
望着她纤细的身影消失在长廊的尽头,一旁的助手里昂这才开口。“常先生,就是她吗?”
“没错!”常天竞忽然一改温和儒雅的表情,嘴角泛出冰冷的笑。
“岑司丝,二十一岁,国文系学生,父不详,由母亲养育成人,为t大有名的美女,是众多同学的梦中情人,当然,也是他的”
“您要怎么做呢?”助手问道。“听说她挺有个性,很难追求呢!”
“这样才有挑战性!”常竞天弹弹手指。“况且她如果真这么好到手,他怎么会对她如此疯狂?里昂,如果我能将他心目中的女神弄到手,并且让她对我服服贴贴,你猜他会怎么样?”
“我不知道。”里昂老实的说。“但一定会很有趣。”
“你跟我想得一样!”常天竞扬扬眉头,一副事不关己的抿起薄唇。“那么接下来,就都由你安排了。”
“放心吧!常先生,我已经准备好了。不过她素来讨厌平凡的男人,虽然您的魅力无边,可我担心”
“担心?担心她不会爱上我?”常天竞似笑非笑的说。
“不,从她方才看您的眼神,我就知道她为您动心了。”
在花丛中打滚多年,对于女人一切细微的反应,里昂可是了然于心。“只是我怕以她个性,到时不会和您甘休。”
“这也值得你担心?”常天竞不以为意的勾勾唇角。“长这么大,我还没碰过如此辣手的女人,这种滋味我倒很想尝一尝”
眼眸一瞟,恰巧看见桌上的琴盒,突然一股厌恶涌上心头。他失控的将琴盒扫向地上,接着抬起脚,猛力践踏跌出来的小提琴。
“碍眼!这辈子我最恨的,就是这聒噪的东西了。”他暴烈的吼着。
里昂不发一语,只是静静的站在一旁,看着主子将小提琴踏为碎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