暄,上官怡……想死。
理智上,上官怡十分明白,面对一位修士,无论对方修为高低——说实话她看不出来也不了解修炼次第,都要表现出足够的敬畏。
可感情上,她又实在接受不了,必须小心翼翼应对吕暄,甚至尊称其为修士大人。
更重要的是,她历尽艰辛赶来妙音宗,为的是什么?
当然是为了顾无忧!
或许顾无忧这辈子都不会履行婚约,但自己和顾盼在一起,他看望妹妹时便能看到自己,好歹不至于变成路人。
然而吕暄也成了修士,两人朝夕相处……
凭女性的直觉,上官怡可从没把吕暄当成单纯的小屁孩,还是那句话,十三四岁已经不小了,按中土传统,只需再过三两年便能嫁人了。
吕暄懂的比自己还多,又不真是顾无忧的妹妹,上官怡当然不会放松警惕。
“我……想静静。”上官怡茫然站起,身子晃了晃。
顾盼连忙扶住她:“我带你去卧室。”
把上官怡送进卧室休息,顾盼返回前面,迟疑道:“怡儿来了,我们是不是应该……让哥下山一趟?”
吕暄点头:“行,回头我告诉他。虽然你我都知道他对上官怡没感觉,但不得不敬佩上官怡的勇敢和韧性,那可是上万里路,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
妙音宗山门前。
吕暄忽然顿住脚步,眯眼看着朝月。
朝月:“怎么了师姐?”
吕暄:“今天的事你要保密,尤其不能告诉顾无忧。”
“为什么?”朝月迷惑,“您不是答应……”
“我说啥你就信呀?图样图森破!上官怡和顾无忧有婚约的,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朝月恍然大悟:“明白了,她是您的情敌!”
“啊呸,情敌你个头。”吕暄怒道,“看不出来啊,小屁孩懂得还不少。”
朝月:“您比我也没大几岁……”
“你无忧师兄身负重责,绝不能为儿女私情分神。虽说他对上官怡没感觉,可先贤说得好,女追男隔层纸,万一他傻乎乎被打动了怎么办?”
朝月满脸仰慕:“师姐您懂得真多。”
“那是。”吕暄自得而笑,“不是我吹嘘,论对男人本性的了解,赢樱师姐在我面前都是个雏儿。毕竟,我可是看过无数狗血剧的女人。今天师姐便传授你一点心得,记住了: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朝月想了想,说道:“如果修炼到化丹成婴,大家都是用下半身思考吧?”
吕暄:“……就你懂得多!”
元婴是元神和识神结合的玄妙产物,是修士的“真我”,拥有其全部记忆以及思考能力。元婴真人即便肉身被毁,元婴仍能独立存活,类似于佛门的臭皮囊理论。
当然,朝月说得也不全对。
元婴的根基是丹田,不代表它无法移动。
修炼到一定境界,元婴更常驻的地方其实是位于头部的紫府,因为元婴最终要拥有离体的能力,紫府离头顶囟门最近,离体方便快捷。
朝月半懂不懂,才会这么讲。
吕暄倒“专业”得多,通读过道藏嘛。
但随着进境提升,吕暄逐渐意识到,中土世界的修炼,和地球上的修道并不能完全划等号。
最明显的例子,她是官方认证的废柴天赋,到了中土却变成先天灵体,如果修炼之道完全一致,这显然讲不通。
所以吕暄也就没法确定,中土的元婴真人,是不是和道藏中说的一样,会想办法把元婴挪到紫府,时不时牵出来溜一圈锻炼一下,玩所谓的阳神出窍。
……
这天中午,顾无忧正盘腿打坐,以真元凝练纸鹤。
尘禺急匆匆跑进小院,面对顾无忧一揖到地:“无忧师兄,小弟筑基了!”
顾无忧:“真的?”
尘禺用力点头。
“太棒了!”顾无忧收起纸鹤,从地上一跃而起,“走,我带你找师尊报备。”
尘禺筑基成功避免被淘汰,顾无忧这段时间的辛苦就没白费。同时也证明了一件事,那就是所谓的“锻体”,对修炼有没有促进不好说,绝对影响筑基进度。
“倘若没有师兄帮我,小弟万万筑不成基。”尘禺眼圈红红的说道,“大恩大德,我永世不忘!”
顾无忧翻个白眼:“滚蛋,别跟我玩煽情。”
尘禺正色道:“小弟发自肺腑。”
尘禺和朝月不一样,他属于那种家境不错,从小被父母灌输,时刻为入门考核做准备的孩子。其实这在中土不稀罕,类似于地球学龄前小孩的培养。
朝月家境贫穷,就只能顺其自然。
尘禺从小接受的教育是,修士圈子竞争激烈,不互相坑就不错了,绝不存在无私帮助这种事。
入门后的遭遇,也证明爹娘的正确。
然而顾无忧就帮了他,最近一段时间完全接替了他的打水杂务,甚至还为他搭了个棚子,就为了他能安心修炼,争取在被淘汰前筑基。
这让尘禺感激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