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手抚上先前贴过斑块的半边脸前,夜翊珩已完全看清了她的脸。
雪肤花貌,乌发红唇。
容色殊胜,瑰姿艳逸。
她长了一张美得惊心动魄的脸。
怪不得宫宴之上,她摘了面纱后,轻而易举地攫取了所有人的目光。
见他盯着自己瞧,眸光凛冽,黎语颜收回抚在面上的手,细密的长睫微微一颤。
“殿下,听说您在慈念宫晕倒,您有没有事?”
倏然,夜翊珩瞬移到她身后,长臂一伸,大手捏住她单薄的肩头,用力将她禁锢在自己身前与臂弯之间。
“你是否也盼着孤早死?”
嗓音冷窒,带着森冷的杀意。
黎语颜大骇,心头警铃大作。
这厮莫不是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
或者说,皇宫内某些人盼着他早死,被他知晓了?
“殿下是不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
夜翊珩冷声:“孤若早死,你便不用嫁孤,如此正合了你的意?”
他的气息微冷,自她的发丝落到耳畔,令她的身子不由得起了战栗。
不仅如此,这人的另一只手攀上她纤细的脖颈。
欲掐不掐地,惹得她心尖颤抖不已,连带着语调也跟着轻颤:“还是说殿下在皇宫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
“不顺心?”夜翊珩冷笑。
他问她是否亦盼他早死,她却顾左右而言他,如此避重就轻,想来此女亦盼着他早死。
寝宫外,疾风突至,骤雨急降。
坠花落叶间,挟裹着湿意的凉风自殿门吹入卧房。
被迫靠着他微凉的身体,乍然吹到凉风,黎语颜打了个寒颤。
夜翊珩感受到了,俊眉冷戾一蹙,收回想要掐她脖子的手。
可,她的身子极暖。
这般拥着,鬼使神差地,让他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平静。
方才在慈念宫里,被皇祖母与父皇冷漠讨论而激起的恼怒,得到了平复。
他这般禁锢着她,她柔软的发丝贴在他的胸膛之上,不光如此,他好似还能听到她脖颈处脉搏有力的跳动声。
她不挣扎,只这般站着任他钳制着。
让他心头某个角落情不自禁地一软,渐渐地桎梏着她的手臂放松了些。
见他放松了自己,黎语颜小心翼翼地微微侧身,眼尾瞥见他冷峻的侧脸与精致流畅的下颌线。
那唇边鲜红的痕迹,让她皱了眉,温声问:“殿下吐了血,可否让臣女帮您把脉?”
“不必。”
他冷声拒绝,俊眉锁得紧紧的。
身前的少女眼眸明亮湛澈,睫羽浓密翩长,几缕碎发被风吹得拂过脸颊,衬着她毫无瑕疵的瓷白肌肤宛若美玉雕琢。
黎语颜转回头,悄声叹息,此人何以病弱至此,竟昏倒吐血?
究竟是谁人给他三番两次地下毒?
她身上好闻的馨香萦绕在鼻尖,这让夜翊珩心跳有些狂乱。
这种无法掌控的感觉,让他十分不喜。
更让他烦躁的是,他竟然生出了无论如何都不会将她放手的心思!
难不成是因为她懂他眼瞎时的状态,亦或者她能替他针灸将他从寒疾昏迷状态唤醒,觉得她有用么?
渐渐地,体内方才的平静霎时被燥郁代替。
猛然间,他推开她。
“离孤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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