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方域一攥手心,那抹灵力消散地无影无踪,他会心一笑,似乎没在意权澜对他突然表现的恐惧。
“四师兄果然知道夺舍元魄的主人是谁。”他摸着下巴,嘴上嘀咕着那个名字。
“魔尊炎煞……十四年前丧于天门七子和仙门六族家主之手,那时我还在山上修行,所以并未参与。”
时方域看向远处的权澜,啧啧地摇头,“看来你们没处理干净,还让他的元魄跑了。”
权澜审视了他一会儿,原本戒备心很强,可一触及时方域眼底那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淡,他好像突然扎入寒潭中,顿时冷静下来。
“魔尊会再次出世,这我们本是知道的,当初截杀他是六族求助天门山,师尊碍于面子出手,但无心杀他,因为师尊知道六族家主目的不纯。六族家主没有斩杀魔尊的实力,只能以阵法困住他再行下手,炎煞为了不让元魄落入他们的手中,自行燃烧肉身而侥幸逃脱。”
“可是……”他看着时方域,还是有些怀疑,“脱离肉身的元魄极其虚弱,需要很久才可以完全苏醒,且无法侵入体内已形成元魄的肉体……那时你早已在天门山数年,按理来说是不会被炎煞的元魄夺舍的……”
看着权澜渐渐睁大的眼睛,时方域苦笑一声,点点头,道:“如你所想,是阿衡,不是我。”
听着时方域的话,权澜久久不能平静,他扶着桌子,眼中不复清明,反而染上一丝狠辣。
他作势要走,却被时方域拦下。
时方域直视权澜的眼睛,再也没有任何玩笑之色,认真的表情让权澜有些害怕。
“四师兄,我只告诉了你,”他淡淡道,“你别让我失望。”
那语气不仅冷如寒霜飞雪,还有令他心悸的杀意。
可权澜还是更愿意相信他说的话,他不想他让他失望,是因为真的将他放在心上了,是交心之人,是亲近之人,是可以托付彼此的人。
因此,那一丝杀意他可以忽略不计。
“我知道了,我不会伤他。”权澜渐渐放松下来,又坐回到石凳上,自己给自己斟满一杯酒。
仰头饮下,喉中苦辣,心中隐痛。
“你要如何,从今以后都不出手了吗?”
只要出手便会露馅。
“也许吧,”时方域也坐到另一边,这次他拿起酒杯倒酒,权澜没有拦下,“不过我还有另一件事。”
权澜抬头看他。
“两仪阁中可有记录过,如何抹去夺舍元魄的记忆?”
权澜知道他的意思,搁下酒杯想了想,“应是有……你要替段衡除去后患吗?”
“嗯。炎煞夺舍目的很明显,是为了重生,但阿衡现在的身体还不足以成为他的容器,是以这十四年来都相安无事。可因为我的伤,段衡分去一部分元魄本源到我体内,那部分元魄之源一下找到容身之所,开始吞噬我的元魄,因而我也拥有一部分炎煞之力。待阿衡成长下去,早晚有一天炎煞会借他身体重生的。”
“所以你是想抹去元魄中属于炎煞沉睡的那部分记忆,以免段衡将来不仅入魔,还会按照炎煞的意志来寻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