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并无异动,张冽睡得还算安稳,第二天是报道的最后一天,宿舍楼里彻底热闹起来,楼道里来来往往的都是兴奋的新生和家长,张冽不是喜欢热闹的人,查看了埋入的符没问题,直接就关了门,在屋子里打坐看书。
一直到了晚上,张冽吃完饭回来,白寅的床铺依旧是老样子,显然没回来的意思。张冽谢绝了其他宿舍的夜谈邀请,等到了熄灯时刻,就把门反锁,打坐入眠了。
直至三更时分,张冽猛然睁开了眼睛,埋在大楼西南角的一枚镇新宅鬼崇符燃爆了。
这镇新宅鬼崇符犹如其名,但凡新建住宅,有鬼怪出现,则可以此符镇之。但也有另一种用法,将其打入新宅的东南西北四方位,则可形成严密的保护网,禁止鬼怪出入。张冽昨日在楼中勘察了好几遍,并无发现异常,就觉得那鬼魅八成在楼外,他想作祟,要不进来,要不找人出去,这才做了这个局。如今符燃了,也就说明,开始了。
张冽出门两三天了,终于遇见了个需要动手的,顿时兴奋起来,一个没半点耽搁,直接起了身,将符袋塞入了怀中,打开了门。
门外已经不是黑漆漆的普通夜色,反而泛着一层诡异的蓝光,张冽还未动,便听见吱呀一声,隔壁的门也开了,他略微往后退了退,顺便掩上了自己的门,只留一条小缝向外看去,便见昨日见过的时髦男江一帆出现在了走廊上。
江一帆应该是睡着了,眼睛并未睁开,仿若梦游一般,悄无声息地从张冽眼前走了过去。
夜色弥漫,明明夜里熄灯前还算热闹的宿舍楼,此时安静得恍若无人,张冽想着师兄们讲给他听的经历,便学着他们,捏了张最厉害的五雷驱邪符在右手中,数了五秒钟,然后悄悄开了门,坠在了江一帆的身后。
江一帆速度并不慢,很快就下了六楼,不过并未走向大门,而是往西南走廊走过去。张冽心中有数,这显然是那邪物打草惊蛇的原因,为的就是让江一帆出去。
不过费劲才搞定了一张符,这让他放心不少,显然那东西也没多厉害呢。他听二师兄说,遇见过的最厉害的厉鬼,一符袋的五雷驱邪符扔过去都不管用的,这差远了。
西南走廊的尽头则是楼道的公共卫生间,张冽为了怕打草惊蛇,落后了七八步的距离,等着跟着进去,发现卫生间的窗户已经打开,江一帆已经跳出去了。
他心里吃惊,连忙追了上去,结果一侧身瞧见外面景色,便愣住了。
蓝幽幽的夜色下,外面已经完全变了模样。白日里整齐的草坪、平整的水泥地,乃至路边的路灯远处的楼房都不见了,在光线的变化下,这里居然不知何时耸立了一座青砖高筑的大宅,油亮漆黑的大门前挂着两个血红的灯笼,上写“宋府”二字。
此时,江一帆已经不见了。
喧闹声不知从何而起,充斥在张冽的耳朵里。刚刚还冷清的宋府门口,仿佛在一瞬间,热闹起来,宅院门口闪出了个头戴瓜皮小帽的管家,各色小轿与马车从路的一头蜂拥而至,客人们络绎不绝地出现在门口,一边打着招呼说着恭喜,一边相互寒暄进了府内。
门被这些人略微推开,可以隐隐约约的看见,偌大的院内,摆着酒席数十桌,此时几乎已经满座。而再往里,则可看见正厅中红烛高燃,正上方墙上贴着个大大的双喜字。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新娘新郎到了!”
便瞧见有两个人分别从院内左右被带了进来,女子身穿大红嫁衣,头戴喜鹊连枝红盖头,被两个丫头模样的人搀扶着慢慢向前。男子亦是身穿大红喜服,胸前配红花,被两个小厮搀扶着,走了过来。
瞧见新郎的时候,张冽眼睛便眯了一下,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江一帆。他此时显然也未醒,依旧闭着眼睛,仿若木偶一般,被身旁人摆弄着。
既然新郎是江一帆,张冽的目光不由看向了新娘,若是没猜错的话,盖头下应该也是学校里的学生。他瞧着这诡异的大宅,深知不可能无缘无故出现这样一个场景,若是没猜错的话,拜堂应该是一个仪式,只是不知道是要完成心愿,还是要进行献祭,不过无论哪样,若是成功了,这两人恐怕就真回不来了。
时不待我。
宋府里,新郎新娘已经被推入到了正厅中,原本还在酒席上交谈的宾客们也站了起来,围在了四周,显然都在等着吉时的到来。媒婆站在红烛一边,高声念着,“请新人拜天神地祇东王公西王母再拜又拜……”
眼见两人皆要下拜,张冽也顾不得自己本事尚浅,学着师兄们的做法,将手中的五雷驱魔符抛入空中,一边步罡踏斗,一边念道,“天雷隐隐,神雷轰轰。龙雷大作,水雷翻波。社令雷火,霹雳纵横。神威一发,斩灭邪精。上帝敕下,急急如律令,去!”
只见刹那间,那五雷驱邪符仿佛有如神助,笔直的飞上十余丈高,停在了大宅正上方,噗的一声自燃起来。与此同时,便见天空中乌云汇集,雷声轰鸣。
张冽高兴死了——虽然看样子比起他爸和师兄们激发时的威力小多了,不过好歹是他这辈子第一次激发符咒呢,万万没想到真能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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