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没有,您不是也说了,他的表演方式和我们不一样。这个层面上,我可没资格指导他。”苏池微笑道,“只是稍微谈了谈我自己的技巧……就算是天才,也不能连支笔都不给,让人家闭着眼睛用手画画吧?”
“……啧。”许平捻熄了香烟,说道,“别对他太溺爱了,适当走一些弯路对演员有好处。”
“让他走弯路是为了吃一堑长一智,下次不在同一个地方掉坑。”苏池道,“但我相信以他的聪明,只要有人教过他一遍,哪怕没走过这个弯路,下次他也会主动绕开。本来能走得平顺稳当的路,那为什么要想不开让他多吃苦呢?我做不到。”
“……也就同性恋现在还生不了吧。”许平深深看了他一眼,说道,“不然你以后的孩子,都不知道会被你惯成什么样。”
苏池:“……”
终于过了这场天台戏,夏熔抽掉的烟屁股都落了一地了。然而他还没来得及高兴,许平说:“附近有个中学这几天放假,愿意我们借用他们的场地,趁着高三学生回来之前,咱们先去把谭笑笑的几场学校戏拍了。”
得,这是刚找到十年后傅凛的感觉,又要回头去演十年前的傅凛了。
夏熔虽然觉得,许平这很有可能是故意的,但理由充分,理所应当,而且……他也开始觉得,这样拍,好像确实挺有趣的。
谭笑笑的几场学校戏同样并不复杂,一场傅凛去接谭笑笑放学的戏,一场谭笑笑逃学、被傅凛抓住送回学校的戏,一场谭笑笑毕业典礼、谭峰做为家长前去观礼的戏。
这几场戏对夏熔来说,最大的难点就是要演出十年前的傅凛、和十年后傅凛之间的反差。
当然,其实他也不是靠“演”。
考虑到场地和群演等因素,先拍摄的是毕业典礼这一场,饰演谭峰的吴虹飞老师、和饰演谭笑笑的赵檬之间的对手戏。剧组在这所高中的小礼堂进行拍摄,群演多、机位复杂,工作人员几乎都忙得不可开交,苏池走出小礼堂好一会儿,才在操场边的一棵银杏树下找到了夏熔。
尚是夏末,银杏树冠仍是碧绿幽深的一片,夏熔就闭着眼睛躺在树下,枝叶间筛下的日光影子细细屑屑地投下来,偶有落叶飘到他身上,他也依旧呼吸均匀、气息绵长,胸口规律地起伏,看起来像是睡着了。
“找到感觉了吗?”苏池在他身边坐下来,想去拂掉他脸上的一片银杏叶,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动手。
“我上中学的时候……”夏熔反而自己睁开眼睛,伸手拨棱掉了那片叶子,自顾自地追忆起往昔来,“有一次打篮球实在累了,懒得走也懒得动,就躺在操场树下面睡着了。我睡得迷迷糊糊的,就感觉眼前一直有闪光灯和咔嚓声,等我睡醒了,看到好几个小姑娘一哄而散,红着脸、边跑边回头看我……”
他说得自己都忍不住笑:“然后我就上学校贴吧了,我们班主任还找我跟我谈话,叫我专心学习……我怎么不专心学习了?是别人拍我,我巨冤好吧!那以后,我就再没在树底下睡过觉。”
“现在是他们放假了。”苏池笑说,“如果学校里有人,你现在的待遇可能更夸张。”
“毕竟咱们进了娱乐圈了嘛。”夏熔也不否认,明朗一笑,“其实那时候也是痛并快乐着,谁还没点虚荣心?我爸从我小学开始,就合计着要把我往国外送,我死活不从——谁知道国外的小姑娘还稀不稀罕咱这款?而且,国外的小姑娘,哪有水灵的学妹们符合我审美……”
苏池侧过脸来,眼神微暗:“……只有学妹?”
“那就……学弟学妹?”夏熔笑了起来,“不行,听起来太禽兽了……不不不,那时候我还纯洁着呢,根本不知道学弟也可以,哈哈哈……”
“嗯。”苏池也忍俊不禁,逗他,“不光学弟可以,学长也可以。”
“别别别。”夏熔哈哈笑着说道,“你这么说,我还怎么直视我们警校?那可是除了学长,就是学弟啊。好不容易才考上的,被你说得这么污……”
苏池注视着他,眼神微微闪动,久久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