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黄公馆的女主人

的机会，不能错失良机，生子非常的小心翼翼，不仅精心照料着老板娘，只要是老板娘有什么差遣或者是需要，自己总是主动请缨，抢着去干去做，当然除了一部分是巴结之外，还有一部分是表露真情。

    对于林桂生这样一个厉害的角色来说，她不会仅仅因为一个人伺候的周到，殷勤，就去刻意提拔或重用一个人，任劳任怨，世故老道，虽然是个良好优点，但这是连一个小丫鬟都能做好的事儿，黄公馆里边每天熙熙攘攘，能经得住大风大浪才是最重要的。

    林桂生康复后，由此决定考验考验杜月笙，看看他是否真的堪当大任，经得起重用，也好趁此机会拉他一把，随后开始派遣他出去给自己跑跑腿，办些小事。

    像什么到戏园子里面收瓜果钱，或者是要要账，收点利息，其实这些都不什么比较难的事，是个人就能干好。

    给大家说说什么叫瓜果钱，戏园里的前座和花楼包厢座位前，除了有茶水之外，还会摆上一些瓜果小零食，供看客享用，那这些东西第三方就要收费了，来看戏的都是一些商人，贵客，所以这些果品收费又很高，简单打个比方吧，就跟咱们去住高档宾馆一样，市面上二十块钱的一包烟，在里面就能卖到三四十。

    这些钱通常就被称之为瓜果钱，不过这份钱都是派单人来收的，其中一部分除了上交戏园老板之外，来收钱的人也能从中获点利，生子每次都已最高的效率来办好这种事，在外面也不多逗留，回家向桂生姐交差的时候也总是干净利落。

    时间久了林桂生对生子是越来越欣赏，经常在黄金荣面前赞美生子几句，阿生办效率高，人又机灵，胆子也大，你尽可能多给他安排一些活干，那么个大小伙子了，别总让他整天的憋在家里，每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像什么样子，又不是大姑娘。

    老婆大人发话了，怎么办，照办吧，黄大老板开始每次外出的时候，偶尔也会把生子带在身边，让他借着机会锻炼锻炼，反倒这让生子有了不少长进，说话办事又提高了一层。

    身为法租界探长的黄金荣，办公地点并不是在巡捕房里，而是在一家名叫聚宝斋的茶楼，聚宝斋位于上海市，虹口路，东方桥的大马路上，聚宝斋的底楼两边都是一些店面房子，当间有架木制楼梯，登梯上去就是大茶室，真巧，聚宝斋的老板也姓黄，非常会经营，顾客迎门，生意兴隆，很快便成为法租界，首屈一指的上海第一大茶楼。

    羡慕嫉妒恨，生意好了就避免不了经常有竞争对手，雇一些流氓，地痞，来敲竹杠，索要保护费，喝茶不给钱的之类的情况，茶楼的黄老板听说黄金荣门徒众多，日渐做大，就找人来说说情，请黄金荣帮着来照顾照顾门脸，看着聚宝斋的财源滚滚而眼红的黄金荣，对于这种找上门的好事自然不会错过。

    黄金荣自己反倒也挺乐意管，之后打发门徒在外面散发扬言，聚宝斋茶楼由黄金荣大哥占百分之五十股份，谁活得不耐烦就可尽管来捣乱。

    流氓，地痞，小角色的人物很快被摆平，不敢再去茶楼寻衅滋事，事后黄老板作为答谢拿出百分之五十的股份送上，黄金荣微微一笑，你和我都姓黄，五百年前咱是一家，用不着这么客气，快把钱收回去，我黄金荣虽然爱财，但取之有道，不过为保你茶楼兴盛太平，以后我们巡捕每天的聚会就设在你们茶楼。

    聚宝斋转瞬间变成了巡捕必来的聚会场所，黄金荣每天早上八点起床，收拾完毕之后出门，不穿制服，不带武器，也不去法租界办公，而是先去茶楼喝喝茶，走到自己固定的位置上坐好，跟着京戏陶冶一会，过不多久就有大批的人前来找他，问候的，找他办事的，打听消息的，解决纷争的，可见非常的忙碌。

    在一旁伺候的杜月笙，真是大开眼界，认识到许多三教九流的各路人马，小流氓，小混混，女歌手，商贩，工人，老板，什么样的人用什么样态度，那人会有什么样的反应，生子都会仔细的观察琢磨，更重要的是他还见识了黄金荣的办事方法和手段。

    有钱真好啊，做人上人的感觉真好啊，每天跟着黄金荣，看着别人口袋里的钱，放到另一个人口袋里的时候，杜月笙心里感慨万千，一定要好好干，以后也要学黄大老板一样，过上这种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