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轻舟默默放下手里的木瓢:“打扰了,告辞。”
见他转身要走,牧重山道:“等等,劳烦帮我擦拭下后背,我自己无法擦到。”
蔺轻舟:“?”
蔺轻舟:“你都能让水咻咻咻地飞来飞去了,然后你说你擦不到后背?”
“是。”牧重山神色自若。
“行吧,我信了。”蔺轻舟走过去,拿起放在浴桶旁的巾帕,浸入热水中随后拧干,准备帮牧重山擦身子,他做这些事时,牧重山恢复了打坐的姿势,合上眼,不一会银光泛起,些许消融于热水里,些许和腾起的雾气一起翩翩起舞。
着实是一番奇景。
蔺轻舟没多想,拿着温热的巾帕低头看去,想在牧重山身上找出适合先擦拭的地方,这么一看,他惊讶地发现牧重山身上的伤全部不再流血,有些甚至愈合结痂。
而牧重山胸口至腹部的那三道触目惊心的鞭痕,也已不见。
蔺轻舟暗暗庆幸,却在目光移动的瞬间顿住。
牧重山的背脊上还钉着六根银钉,不知钉长,唯见惹眼骇人的银光隐在血肉中,裂骨而藏,蚀骨冰凉,虽已与苍白的肌肤相融,但让人觉得方枘圆凿。
正当蔺轻舟面露难过和不忍时,牧重山的声音响起:“不疼,无事。”
蔺轻舟一愣,见他依旧打坐着,眼睛根本没睁开。
受伤之人都这么说了,蔺轻舟也不好继续一副替人哀叹的模样,用巾帕仔细给牧重山擦净侧颈和后背。
擦过后,蔺轻舟给巾帕过了遍热水,打算继续擦。
忽而他瞧见牧重山小腹处好似有一个朱红似丹砂描绘的图案。
虽两人都是男子,但坦诚相见仍有些尴尬,所以蔺轻舟不会往不妥的地方看去,可就那么一下,眼角余光瞥见腹部的图案,让他莫名有些在意。
不过隔着晃荡起涟漪的水,蔺轻舟并看不清那花纹是何模样,只见血红一片,让人很容易误以为是溢血伤口。
蔺轻舟眯眼正想细看,手腕忽然被人捏住往前一拽,吓得蔺轻舟另一只手立刻按住浴桶壁,避免了摔进去的惨剧。
“往哪看呢?”似笑非笑的声音传来,蔺轻舟侧头望去,正对上牧重山深如渊的墨眸。
雾气氤氲,简陋窄小的柴房有一瞬安静得落针可闻。
蔺轻舟蓦地发现,这是他第一次认真看牧重山。
以往牧重山受刑,总是以杂乱青丝覆面,而今他湿透的青丝些许漂浮水面些许撩至身后,总之再未遮住他的容貌。
牧重山那般狼狈不堪时,蔺轻舟都觉得他样貌不凡,而今洗净污浊,毫不意外地发现他生得极为俊美清隽。凤眼挺鼻,眸如寒星,勾起的唇角不觉和善温柔,反倒带着朔风的凌厉。
“啊……我……我……”蔺轻舟磕巴,“看你腹部好像有……”
“盯着我腹部看?”牧重山捏住蔺轻舟的手微微使劲,将他又往自己身前扯了扯,见他另一手死死按住浴桶壁维持身体平衡,不由地笑意更甚。
“对,对。”蔺轻舟觉得莫名心虚,干咽两声,“本来是觉得你腹部有伤,仔细看,好像是……唔……”
他话没说完,一直盯着他唇舌看的牧重山忽然伸出另一手,湿漉漉的食指按住他下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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