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悬崖坍塌,蔺轻舟也掉了下去。
-
-
与此同时,现实中,躺在蔺轻舟身边的牧重山猛地惊醒。
他起身坐起,口中吐出大量鲜血,浸染衣襟和下巴。
一旁的温芩和言裕景皆吓了一大跳。
除了口吐鲜血,牧重山身上还出现了摔伤,先是腿脚忽然骨折扭曲,再是脸颊出现淤青和擦伤。
“这是怎么回事?”言裕景大喊,“失败了吗?没有将轻舟带离心魔幻境吗?”
温芩当机立断,凝神聚气召出灵力给牧重山疗伤,可她的治疗速度根本赶不上牧重山身上出现伤的速度,她刚治好牧重山的腿伤,牧重山的小臂又骨折了,而且一处伤还会反复出现,似不将牧重山弄死不罢休。
牧重山拦住温芩的手,强撑着最后一口气,极虚弱地说了一句:“别管我,救蔺轻舟,救……‘’
然后牧重山弯腰猛地咳出一大口污血,昏死过去。
饶是温芩经历过大风大浪,此刻也避免不了有些手忙脚乱,她让言裕景帮忙给牧重山擦拭血迹,然后去瞧蔺轻舟。
她伸手一摸蔺轻舟的脉搏,猛然呆愣在原地。
蔺轻舟的身子冰冷如冰,已经没有了呼吸和心跳。
-
-
牧重山记得每次死亡后重生的感觉。
他会先遁入一片漆黑无垠但缀着点点繁星的未知领域中,拖着残留着死亡时的痛苦的身躯,一步步朝一扇门走去。
明明在这没有方位,可他每次都知道那扇门在哪里。
这次也不意外,牧重山不顾身体的疼,快步挪到门前,打开那扇门,奔了出去。
然后他睁开了眼睛。
已是黄昏时,金轮渐沉,屋内光线蒙蒙暗淡,将桌椅的影子拉得极长。
牧重山缓了一秒,立刻坐起身要去寻蔺轻舟,然而他一抬头,对上了温芩的眼睛。
温芩惊讶不已,轻声道:“原来你真是不死身。”
“他在哪?”牧重山问。
谁知温芩不答,而是说:“我有一样东西要给你。”
牧重山蹙眉,掀开身上的薄被要离开床榻:“蔺轻舟在哪?”
“慢着。”温芩伸手拦住牧重山,“你收下这件东西后,我自会告诉你,轻舟在何处。”
牧重山不知温芩为什么要故弄玄虚,但温芩认真坚定的模样并不像是在开玩笑,于是牧重山问:“什么东西?”
温芩低头,手伸进宽大的袖子里,在摸到玉简冰冷的一角后,动作一顿。
她在犹豫。
可是,温芩扪心自问,自己已经逃避了这么多年,当真还要逃下去吗?用他人的痛苦作为代价的逃亡,当真是她愿意看到的吗?
然后她深吸一口气,缓缓拿出一枚玉简递给牧重山。
牧重山伸手接过玉简:“我见过此物,这是轻舟的玉简,他一直放在乾坤袋里,为何现在把此物交给我?”
“不。”温芩一字一顿道,“这枚玉简,是你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