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界所有的希望,带领着新的旧的学术研究者不断向前,是不能停顿的。有些人可以失败,有些人可以退却,有些人可以停下来歇一歇,可是他不能。
他站得很高,而且身上背负着不仅仅属于他自己的责任。
从那时起,“一定要打败他”的念头突然就变得更为坚定。
因为那个男人需要有人打败他,需要有人接过他肩上的重担。
只有有人超越了他,他才不必那样辛苦地熬下去。
韩朝晖知道自己是二流的,所以上蹿下跳,打关系走后门,终于拿了不少奖项,终于在学术界占据一席之地。
然后终于可以靠着经营起来的人脉,慢慢改变国内学术氛围。
终于可以让那个男人离开那独木难支的困境。
虽然这一切一切,都没有跟人说起。可是在那个颁奖仪式上,那个男人在台下看着自己时,韩朝晖却能从那道平和的目光里感受到对方的了然。他甚至能感觉到,那个男人放弃那个演说,正是要把这个机会给自己。,
所以说,那是一个谁都无法抗拒的男人。
摁熄烟,韩朝晖把一份研究项目的资料放到陶鸣家信箱,静静地走了。
“这两个月我真的可以住这里吗?”当晚陶鸣抱着铺盖默默看着沈顾。
沈顾躺在床上闭着眼:“是。”
陶鸣两眼发亮:“那我可以去喂你们院子里那只乌龟吗?”
沈顾眼皮都不抬一下:“随意。”
陶鸣爸爸和韩朝晖携手开展一个大项目,一两个月内是没法回家了。对于这种轰动学术界的大事,在陶鸣的理解里只是“老爸要做事了他要自己呆着”。
不过现在他也有了第二个选择,比如住到沈顾家。
陶鸣发现沈顾的院子里有只乌龟以后他就舍不得走了。沈顾忙的时候他就躺在大石头上跟乌龟说话:“你呆在沈顾家里很久了吗?”
乌龟跟他一样仰躺着,懒洋洋地眯起眼:“是啊。”
“为什么?”
“因为他把我的兔子朋友救回来了。”
“啊?”
“一只兔子,我的好朋友。很不可思议吗?”
“不,不会。我认识一只猫,它以前也想跟一只狗做朋友。”陶鸣翻过身来问:“那你的兔子朋友呢?”
“死了啊。”乌龟说:“你们人类肯定早就知道,兔子的寿命比乌龟短很多。”
“不要伤心。”
“你才伤心。”乌龟不屑地抬起头:“我的寿命那么长,那么多那么多的朋友会死掉,连人类都会死掉,我要伤心到什么时候?所以我是不会伤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