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因为这是立场的问题。这是两个阶级的利益斗争问题。在这个问题上,阶级的矛盾体现的淋漓尽致。哪怕是一个最为怜惜民间疾苦的统治者,在面临自己的阶级利益遭受威胁时,在面临自己的阶级受到威胁时,都会毫不犹豫地举起屠刀。
可能会有那么少数几个人,在面临自己个人利益受损的时候,愿意牺牲自己来成就他人,但是绝对不会有某个阶级,在面临本阶级利益受损时做出哪怕最微小的退步。
这也就是所谓“只有背叛阶级的个人,没有背叛利益的阶级”。
陈明华岔开了话题:“费君,可否与我们讲讲,丞相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虽然诸葛亮在第一次北伐失败后,自贬三级为右将军,代丞相之职。但整个朝野所有人都依旧把他当做丞相。陈明华问至丞相二字,费承觉得自然而然,甚至丝毫没觉得不妥。
“丞相真乃神人也!”提起诸葛亮,费承的崇敬之情溢于言表。
“丞相每天鸡鸣即起,处理公务,每日批文数百份,直到深夜方才休息。”费承赞道,“我从未见过丞相这般勤勉之人。”
李定微微一笑,看来诸葛亮在历史上的真实形象,倒是和史书里很是类似。
费承顿了顿,又道:“丞相号召官员廉洁,严查贪腐。在清廉方面,丞相以身作则,黄夫人亲事农桑。在丞相治理下,丞相府人人追求效率,避繁就简,克己奉公。”
李定大笑:“不曾想丞相竟是这般品德高尚!有丞相在,真乃我大汉之福也!”
费承半真半假地笑道:“我看汉复县众人,也是和相府一般,两袖清风,克己奉公,此全赖克之之功劳啊。依我看,丞相倒是真有可能不治你的罪。”
李定与陈明华对视一眼,都不置可否。李定晒然一笑:“那就要借费君吉言了。”
……
在抵达成都的前一晚,众人入住驿馆,和往常一样,还是李定与陈明华共住一间。
“克之,明日便到成都了,今晚早些歇息。”费承拱手一笑,也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一众郡兵的住所如众星拱月般,将李定二人的房间包裹在正中央,众郡兵轮流守夜。一路上无论是露宿野外,还是入住当地驿馆,往往都是这样安排。
李定嘴上不说,心下里却是十分清楚。费承嘴上与自己客气,其实还是对自己二人提防得紧,生怕自己二人趁夜脱逃。
不过,反正李定也没有要逃跑的意思。他关好门,解开发髻,丝毫不顾仪态地大大伸了个懒腰。
“克之,今晚不走,你我便没有机会反悔了。”陈明华眉毛微微皱起,有些忧虑地说道。
李定瞟了一眼陈明华,笑道:“不要瞻前顾后,本来我们就没想走。何况凭借费承的警惕,你我怕是想走也走不了。”
陈明华叹了口气,说道:“也不知根据地如今情况如何了。”
李定笑了:“明华同志,不要担心,我们要相信同志们。”
眼看着陈明华的神色还是略微紧张,李定拍了拍他的肩膀:“明华,是不是害怕了?”
陈明华抬眼看了看李定,低垂下头:“说实话,是有些害怕。倒不是怕死在成都,只是怕表现不好,被诸葛亮发现了蛛丝马迹,让我们的事业蒙受损失,让根据地的同志们还有你失望。”
李定鼓励地拍拍陈明华:“同志,我们的背后是无数的人民,我们是不可能被打败的。如今我们的思想早已经传递出去了,即便你我倒在这里,即便我们的根据地被敌人消灭,可是有我们的思想作为武器,总会有千千万万个李定和陈明华站起来的。”
陈明华感激地看了一眼李定:“克之同志,有你在,总是能让我们心里有底。”
“心中有信仰,脚下才有力量!”李定哈哈一笑,“此番前来成都,一路上可有什么感触?”
陈明华眉毛紧紧拧在一起:“在根据地的时候我还不觉得,感觉这水灾我们也没做什么特别的,自然而然就把一切都解决好了。这次来成都的一路上,没想到水灾竟严重到这个地步。”
李定也皱起眉毛,沉重地叹了口气:“也不知那么多房屋被毁的群众,能不能活过这个冬天。”
陈明华咬着牙站了起来:“克之,我们一定要取得最终的胜利,让这些受苦受难的人民脱离苦海!”
李定看着激动的陈明华,紧紧握住了他的手:“不把人民救出苦难,要解放党员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