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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名刀盾手内心凛凛,硬着头皮去挖那些水泥桩子。这些桩子埋得极深,干起活来十分困难。很多吴军士卒一个不慎,就会被这些颤颤巍巍的铁荆棘划开一个个伤口。
受伤的吴军也不敢发出丝毫声音,潘家父子治军严厉,尤其潘濬,简直是杀人不眨眼,没人敢挑战军法的权威。
工农人民军的铁丝网设置得十分凶狠,很多铁丝上的尖刺都是倒刺。有些吴军一不注意,就会被挂在铁丝网上,他们倒也不敢出声,只能强忍疼痛拔出身上的倒刺。
潘濬带着两名亲兵,亲自来到了铁丝网前,他看着这些吴军,征战多年的铁石心肠甚至都有了一丝不忍。可潘濬毕竟是老将,很快,他就压抑下了内心那一丝一毫的动容。
“如何?”潘濬低声向潘秘询问。
潘秘轻声道:“回禀父亲,敌人的铁荆棘埋设得十分阴毒,想要破除,实在很难。”
言语间,有十几名吴军士卒拔出了第一根水泥桩子。这些吴军虽然不敢说话,但是兴奋之色溢于言表。由于拔出来的水泥桩子上,仍然和其他桩子纠缠在一起,因此吴军只能将这桩子撕扯到一边去。
潘濬点点头,压低声音道:“记赏!凡是参与拔出桩子者,每根桩子一律赏钱一百!”
吴军的五百名刀盾手忙活了一整夜,总算清理出了一片空地。天色将亮之时,这五百吴军回了营。在蒙蒙亮的天光下,这群吴军士卒的样子可谓是惨不忍睹。每个人的衣服都被划得破破烂烂的,碎成一条条长条儿。
这五百刀盾手几乎人人身上都是鲜血淋漓,尤其是他们的手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刀口,甚至肉都被切烂了。很难想象,这群吴军忍受着这样的疼痛,仍然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一众吴将纷纷不忍地扭过头去,这些刀盾手实在太惨了。
潘濬眼里毫无波动:“今晚干的不错!清理出这么大一片空地,实在是值了。”
他转过头去,命令道:“医官,给他们包扎。参与破除铁荆棘的士卒,可以按我说的去领赏。”
……
工农人民军的哨兵们捶胸顿足,铁丝网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被敌人破除了这么一大片,实在是让他们羞愧。
李定也很无奈,在这个时代,夜盲症是十分普遍的。虽然在自己的根据地,士卒们可以时不时吃到养殖的家禽的内脏,可是毕竟养殖场的产出还没完全上了规模,战士们仍然有着程度不一的夜盲问题。
说实话,李定对这些吴军倒还挺佩服。他们手里没有趁手的工具,仅凭着简单的防护,就敢徒手拆除铁丝网,实在是狠人。
仅仅一晚上的时间,铁丝网就被敌人拆除了将近五分之一,这让季平大为光火。吴军并不需要把铁丝网全部拆除,只要中间拆出一片可以任他们施为的空地就可以。
按照这个进度,三天之后,工农人民军赖以为大杀器的铁丝网优势就将被吴军破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