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
“西山游击支队队长!”换做刘二的汉子面不改色。
诸葛亮突然意识到眼前这个被五花大绑的汉子在滴血,于是转过头来问马岱:“这是伤者?”
马岱浑然不在乎地道:“带回来的路上试图反抗,夺了兵刃伤了我的亲卫。我亲手挑断了他的手筋脚筋,免得他再生事端。”
诸葛亮领兵征战沙场,自然不是什么妇人之仁。但是即便心硬如诸葛亮,也不禁对眼前这个已经残废却仍然不屈的游击队战士心生敬畏:“我乃大汉丞相诸葛亮,你可愿归降于我?”
刘二一愣,显然对诸葛亮这个名字不陌生。紧接着,刘二高高昂起头,神色不言而喻。
诸葛亮无奈地叹一口气:“也罢,我还没见过有投降的解放党。你不在家安心种田,为何要当解放党?你可知这是杀头的行当?”
刘二虽然受了伤,但是却眼神清明,声音稳健有力:“诸葛丞相,作为封建官员,你是个好官,只是天下像你这样的官太少。我不是野心家,解放党员没有野心家!我们不想当大官发大财,只是想不受压迫、有尊严地活着!”
面对如此慷慨激昂的煌煌之言,诸葛亮一时不知如何言语。他凝视着刘二:“如果我让你供出附近的同党,想必你也不肯说了?”
刘二微微一笑,语气平和道:“敢请诸葛丞相劳动斧钺。”
诸葛亮无奈地摇摇头,对着营帐外的卫士摆摆手:“拉下去吧,悬首示众。”
刘二笑道:“多谢丞相。”
马岱大急:“丞相!此獠定然还有同党,给末将三天时间,定然教他开口!”
诸葛亮看着坦然被抬下去的刘二,敬畏地叹了口气:“如此士人,不是酷刑所能动摇的。若要在他身上用刑,实在是折辱他了,不妨给他个干脆便是了。”
诸葛亮看着刘二的背影,不由得想起了在成都被董允严刑拷打的纺织厂厂长吴越新……这李定到底有什么邪术?能让这么多人纷纷把个人得失荣辱乃至生死置之度外……
马岱不屑地笑笑:“不过是个种田的老奴罢了,哪里有什么折辱一说。”
诸葛亮却神色凝重,他意识到,他面临的将是一个从未遇见过的更强大的敌人。普普通通的农户人,竟然能与自己谈话自如,竟然能忍受手脚残废的剧痛坦然赴死……
如果什么东西能够让一个普通的麻木的中年农人有这般翻天覆地的变化的话,那么这种东西蕴含的强大内在力量就肯定是坚定而不可动摇的,是不会因个人的主观意愿而变化的——换而言之,就是历史的必然。
一支游击队的覆灭显然没有吓退其他解放党,相反,诸葛亮的运粮辎重队受到了更加密集的打击。刘二高高挂起来的脑袋似乎没有起到警戒余党的效果,附近的游击队好像反而被激怒了,开始疯狂地打击诸葛亮的大军。他们甚至于不满足于仅仅打击运输队,大白天也会箭袭行军中的诸葛亮中军主力。